忽然,院子西门有人影。
“楼主。”
有一声女音。
洛希左右看了一眼,没想到自己的花使胆子蛮大的,“没人,进来吧……”
话一落,院子里嗖嗖的落下来两条影子,加上小西门直接走进来的一个,三个花使几乎面不改色,坐到了洛希的面前来。
“这王府的守卫不严?”
“倒也不是。”一个花使回答说,“从这里往东门去,至少一盏茶才到王府东堂。”
洛希正在吃玫瑰酥饼,听到这里几乎噎住了,还以为元青给自己找个风水宝地的地方疗伤,看起来这里比王府下人房还要远。
“人捉到了?”她又问。
花使有些面露难色,难为的梨花更加是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王府门口,所有卖糖葫芦的都核对了一遍,对不上暗号……”
“咳、咳咳……”洛希吃饼的动作再次给噎住,好不容易咽了下去,这才再问,“那菖蒲呢,她怎么没来?是不是记错暗号了?”
“菖蒲发现不对劲,她重新回到焦山地牢见冷如霜去了。”梨花低头回答了一句。
“让她回来罢了,估计冷如霜已经不在那里了。”洛希说话间已经有些风轻云淡。
梨花没反应过来,就又问,“冷如霜身负重伤,怎么可能会不在那里呢。”
“自然是有人救了她。”洛希干净利落的吃完最后一点酥皮,瞥了一眼梨花那张苍白脸,笑笑道,“能让本来交易的人不出现,或久久找不到对应的人,这不足以说明冷如霜把对接暗号给了他人,别人捷足先登了。”
“属下失误!”梨花难怪愧疚的低下了头来,其余两个花使也低下头等洛希处罚。
“罢了罢了。”
洛希丝毫没有在意这件事,把食盒推给了三个花使,“尝尝吧,好吃的点心。”
梨花和另外两个花使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楼主,你不生气吗?”
“生气又不能当饭吃。”洛希向来赏罚分明,不会无端把问题抛给下属,又道,“能把人劫走的,想必应该是京都来的人了。”
“京都的?”梨花有些纳闷,“京都的怎么可能管的那么远,又怎么知晓地牢?”
“冷如霜被劫走是菖蒲去见她以后,地牢的地址只有我和元青知道,她不可能背叛我,剩下的,也就仅有一种可能了……”
“菖蒲从京都而来。”梨花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有人在京都……一直跟踪她?”
洛希轻笑了一声,从身上拿出来一小轴信鸽密卷,道,“昨日邸报,陛下在宫中遇刺,此事被压了下来,没有记录在册,反而是明间小报在盛传,是南召的死士刺杀…”
“这事是真的吗?”梨花瞪大了眼睛。
她没有说话,只是沉思。
梨花心想,楼主的消息灵通,此事拿上了台面来讲,定然是板上钉钉的事。
洛希此时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陛下派了人来丽州审查丢兵的事,派的是谁?”
“内总管张盛以及御史大夫上官凌风。”
“上官凌风?”
洛希听到这个名字异常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话,“这人,是陛下亲信?”
“是,陛下侄子。”梨花回答道,“陛下对他十分欣赏,赏赐了南中门大街御史府。”
“哦,原来是他呀。”洛希恍然大悟,她记得扬州花使上京来时,还特意跟踪过王府,那会儿我让人调查南中门街住了那些达官贵人,“严相公就住那头住便觉得多想,如今突然出来个御史大人,情况就不同了…”
“上官凌风向来只行内谏上之责,似乎从不关心朝廷大事,不知为何遣他来此地。”
“有人推波助澜呗。”洛希勾唇一笑,又问,“他和张盛两人,如今身在何处了?”
“华洲县,明晚就会到达州府了。”
“继续跟着。”
洛希有预感上官凌风肯定不是一个什么善茬,张盛定然是陛下的心腹,可上官凌风是专门内谏陛下行为端正的人,与其说他是陛下的官,还不如说是陛下的眼中钉呢。
毕竟武和帝。
可算不上什么正直无私的官家。
“还有一事,去替我查一下这府上一位叫凝烟的姑娘,她本家的姓名是否姓徐。”
“徐姓?”梨花有些迷茫,又道,“在丽州之中,徐是大姓,以开国功臣徐国公徐云一族为例,加上各种旁系分支就有三百多人口,楼主的意思是让我们先去查徐云家?”
“徐云殁了以后,长子徐敬袭爵后,娶丽州安抚使之女房青浦,独生一女徐月琴,后被高宗皇帝赐婚下嫁给丽州王,对吗?”
“是……”梨花应了话。
洛希抬眼仰望天空,又道,“可房青浦没多久病故,丧葬大办,延绵数里,当时百姓都称之可比国丧更胜,又一时亏空了库中填补不上,徐敬不得娶了继室富商之女月氏。”
梨花不太清楚这件事,她那时年幼,不晓得为何丧礼的排场如此浩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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