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闻言,倏然抬头。
“娘你说什么?”
因为要寻回府中小姐,他最近对“养女”“不是亲生的”这种话题字眼格外上心。
“我说让那金刘氏再重新找个夫家,把她送远了,她那张嘴就祸祸不到咱们小河村来了。”
李青云摇头。
“不是这个,你说那甜姑娘不是金刘氏所出?”
范秋娟顿了顿脸色,狐疑上了。
“应该不是,她自个儿都说漏嘴了,句句不离小野种,句句不离小杂种,又那般苛待甜丫头,那怎么可能是她亲生的?虽然咱不知道这里边儿是怎么回事儿?”
李青云手里的筷子一撂,吃不进饭去了,忙着追问关于金甜甜的事。
“娘,这甜姑娘,年芳几许?”
“十三,比你才小上一岁。”
李青云眸色一深,时间对上了。
还得好好调查一下这金家才对!
“娘,这金老三家可有什么大事发生?这些年来,比如置办田产,房产,或是大肆挥霍银钱?”
范秋娟感叹道。
“哎呦,这金老三家的大事儿可多了去了。”
“他家的二儿子金文,可是童生啊。”
“还娶了贾财主家的闺女。”
“可惜了这贾家一家子奸人,这杀千刀的一家子,这是祸害了多少百姓?”
“这最后居然霍霍到金老三家这做亲家的头上去了,这是丧尽天良了呀!”
“金文在县城倒是有座宅院,大家不信金老三家真有银钱买,都传是贾小姐陪嫁的,两口子一成亲,金文就搬到县城宅子里去了,这两口子啊,就是在那座宅院成亲的。”
“再就是他家卖闺女,把甜丫头卖给了隔壁村儿快死的宋鳏夫,结果就遭报应了,一家子被拐了。”
“要我说这就是活该呀!这老天都开眼了,把他这一家子都收走了。”
李青云坐不住了,难怪查了这么久,下面的没查到金老三家头上去。
这既然都说的是贾财主家陪嫁的,众口铄金,银钱没有什么来路不正与可疑迹象,自然不会再浪费精力去查金老三家。
“娘,我要见见这个金刘氏!”
范秋娟纳闷儿了。
“啥?你见那混不吝的干啥?”
“娘,我跟你说过我主子是要来寻人的吧。”
“很有可能那个甜姑娘,就是我主子要寻的人。”
范秋娟听的一拍大腿,人一个激灵,吃惊出声。
“你说啥?你们要找的是甜丫头?”
“还不确定,娘切勿声张,我得好好调查一番。”
……
金甜甜一回来就继续忙着做糕点。
白栀在制作手脂。
看金甜甜依旧如往常那般,并没有被打乱了生活节奏。
白栀目光一撩。
“事情解决了?”
金甜甜轻描淡写一笑。
“解决了啊。”
反正这里正两口子又不可能真的跑县长那边儿去求证是不是真相!
有那个胆嘛?谁敢拿命求证啊?
只要牵扯上了别人的利益,把自己的问题变成大伙的问题,就能搞定。
这可是解决问题的好途径啊。
把个人利益与群体利益牵扯上,拉群体利益下水,是自救的法子!
毕竟谁也不愿意做受损方,而且还是跟命有关的。
她根本不需要对方确信自己说的是不是真的,只需要将信将疑就足够了。
除非这里正一家子真的敢拿自己一家人的命和一村子人的命来试险。
攸关一村的性命,她笃定,里正一家不敢把事儿公开,甚至不敢对外宣扬一字一句。
而且还得想法子堵住刘秀娥那张破嘴。
阻止她往外叭叭!
况且她说的也不全是假的。
就算是能拿命试险去求证,那求证出来的结果,也没错呀,这就是官匪勾结呀。
县官确实是个贼首啊。
贾家就是一窝贼贩子呀。
就算是贾红莲蹦出来了,说不是她拐的,谁信呢?
前科一大堆,想要查都能有迹可循。
根本不容她清白!
这事儿赖在她头上,她即便诈尸了,给她十张嘴也说不清。
“今儿个咱们有好事办了,这刘氏回来了,肯定会去县里的,咱们不知道这金文的宅子具体位置在哪里,但刘氏肯定是知道的。”
“你偷偷摸摸的跟上她,确定一下具体位置。”
“半夜的时候,咱们再去把贾红莲的私人财产给顺走,除了地契别动,有啥好东西,咱们都给划拉回来!”
之前她就惦记上了,可惜通过文里,只知道贾宅的具体位置,这金文和贾红莲的住处,却是不知。
她也不好急着打听。
多重顾忌之下,她就暂时搁置了。
现在刘氏人回来了,正好顺着她摸瓜!
……
夜半三更,李青云跑了一趟县城县长府邸。
一只箭破空而入,穿透县长寝室的窗户纸,射在了架子床的立柱上。
县长人猛一下子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