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哲拎着斧头走出土胚房,刚来到柴火屋,就听到一丝动静,让他心神一下子警觉起来:
现在是十月底,重阳节刚过。
山里的野兽正是膘肥体壮的时候,按理说,它们不该,也不敢来有人烟的地方。
不过,刘家屯附近的山里是有黑瞎子的。
在秋收的季节,黑瞎子这玩意最喜欢来村里耕作的山田里,掰苞米棒子!
才穿越过来三个多小时,苏明哲还没来得及修炼,不仅没神识,就连体力也只能算是一般人。
让现在的他对付山里野兽,必须出手快准狠,一击命中要害才行。
想了想,苏明哲直接丢下手里的斧头,抓起了门边的火捅。
火捅,就是一头尖,一米长的钢棍,重约四五斤,因为是钢铁铸造,稍微有点力气的成年人,就能拿着它捅进野兽的皮肉里面。
“明哲,是我……”
黑暗里蹲着的一个影子见苏明哲拿起了火捅,吓得他连忙站起来,打起了招呼。
苏明哲听到是个人,稍微放下了一点心,不过还是皱着眉头喝道:
“出来!”
“出来,我这就出来……”
人影走出来,露出一张憨厚的年轻人模样。
这年轻人看着憨厚老实,但是眼眶里那双眼睛一直在滴溜溜乱转,明显没安好心。
只见他走出来,就笑嘻嘻地冲着苏明哲点头打招呼道:
“明哲,你和马老师吃过饭没?”
“原来是振邦哥啊!”
苏明哲认出了来人,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
刘家屯三十几户人家,只有刘、关、张、林、童五姓。
原本五家的祖上,是清末的淘金户,后来为了躲避战争,这才辗转来到这里定居。
刘家的太爷爷夫妇生有两子两女,两女分别嫁给了张、关两家的儿子,两个儿子则是分别娶了林、童两家的闺女。
后来,刘家大爷和二爷分别生下六七个儿子,七八个闺女。
在兵荒马乱的年份,刘家两房近三十个孩子,全部平平安安长大。
近三十个刘姓人,加上他们的对象、子女,一下子就占据了本村一百多人中的四分之三。
后来建国,上面统计这个原本没名没姓的山沟沟时,顺理成章,就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刘家屯。
苏明哲母亲就是刘家二爷的小闺女。
刘振邦是刘家大爷的孙子,和苏明哲也算是没出五服的老表。
既然是自家人,苏明哲略微放松了戒备,不过,依旧没给好脸色,直接喝问道:
“这大晚上的,你不回家睡觉,来学校干什么?”
这可是七七年,刘家沟还没通上电呢,有手电筒的人家都没几户。
天色一黑,大部分人都是窝在家里,不再出门。
这个时候,刘振邦不在家猫着,反而鬼鬼祟祟跑到学校来,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那个……我找马老师有点事!”
刘振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平日里文文静静的小表弟,今天莫名地有了一点怯气。
不过,终究是山里长大的男人。
刘振邦见小表弟把火捅放下,立刻挺了挺腰板,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就要朝马素芹的卧室走去。
他今晚可是得到了一个大消息,过了今晚,可就不好用了。
“刘振邦,你给我站住!”
苏明哲初来乍到,碰到老虎和黑瞎子可能要冷静,面对刘振邦这种个头比自己还低的普通人,完全就是可以手拿把掐!
“小子,你别挡道啊!”
刘振邦也是色迷心窍,根本不和苏明哲磨叽,扬了一下拳头,威胁了一句,就要继续向前走。
“……”
苏明哲也没想到,自己都站在这呢,这小子竟然就敢闯马素芹的卧室。
如果自己不在,马素芹一个女孩还不被他欺负了。
想到这里,苏明哲心头怒火中烧,伸手就朝着刘振邦肩头一抓一甩。
只见刘振邦这个一米七八的大个子,身体晃了晃,竟然腾空而起,倒飞了出去。
幸好,苏明哲没准备杀人,直接把他扔在了学校院子里的柴火垛上。
“姓苏的,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
眼看苏明哲轻轻松松把自己扔出三四米远,刘振邦差点就吓尿了裤子,等他站起来,双腿还有些发软,只能强撑着撂下一句狠话,这才灰溜溜地跑了。
随后,一夜无事!
到了第二天。
苏明哲陪着马素芹前往县城购买学习资料。
本县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地方,都是山坡地。
从刘家屯到公社,直线距离六里路,两人天不亮就出发,需要先走了两个小时的路,在八点半之前赶到公社。
公社到县城有一班公交车,八点半出发,路上车程是两个小时。
回来的班车出发时间,是十二点。
所以,两人一路赶到县城后,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活动时间。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耽误时间。
下站后,直奔本县高中报名参加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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