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了三天的西北风,吹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冬雪。
礼部的汉尚书韩菼终于支撑不住,撒手人寰。
康熙得知消息,辍朝三日,命令内务府帮着韩府筹备丧事。
苏明哲带着胤祥吊唁过后,就顺道来胤祥的府上坐一坐。
刚嫁给胤祥做侧福晋的绿芜,听到消息,连忙跑来敬酒作陪。
三人吃了一会酒,胤祥看出苏明哲神色忧郁,稍一思考,忽然警觉道:
“四哥,这韩菼是你的人?”
苏明哲轻叹了一声,并未否认:
“不错,韩菼是我的人!”
胤祥听到苏明哲承认,立刻想到绿芜的‘义兄’工部尚书温达,又想起自己四哥本来就掌握的吏部尚书敦拜,加上自己掌握的兵部尚书马尔汗,以及京营中的诸多将领,怕不是自己四哥的势力,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远超太子党了。
到了此时,哪怕苏明哲没承认,但是,胤祥依旧猜到,自己这位四哥绝对不像表面上那样,对太子忠心耿耿。
“那如今韩菼这个汉尚书没了,对于礼部,四哥有什么安排?”
“我推测,皇阿玛会让李振裕做新的礼部尚书!”
苏明哲没有犹豫,就把自己之前给凌柱讲的,重新讲了一遍。
不过,胤祥不是凌柱。
凌柱只是五品的郎中,不懂朝堂上明争暗斗有多严重。
胤祥却知道,朝堂上属于一个萝卜一个坑,听到苏明哲说,李振裕会被调去礼部,不由诧异问道:
“李振裕若是被调去礼部,那户部的汉尚书该由谁来做?”
“我就是在为此事发愁!”
苏明哲说罢,再次陷入沉思。
他这几个月,利用掌控吏部的机会,已经查遍了京城文武百官,确实看到不少能臣。
但是这些能臣中,要么如同李光地这样,已经是吏部汉尚书的高官,要么资历太浅,无法直接启用。
胤祥见自己四哥都在发愁,自己也想不明白,干脆吩咐绿芜倒酒:
“来来来,四哥,这事情,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正好趁着雪景不错,咱们兄弟小酌几杯!”
“来!”
苏明哲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温度正好,喝进肚子里,暖烘烘的。
酒足饭饱,苏明哲坐着马车赶回了禛贝勒府。
几个女人正在嫡福晋的花厅烤着火,打着麻将,好不自在。
“爷回来了!”
对着门口坐着的柔则,一推面前的麻将,欢喜地起身前来迎接男人。
年世兰、宜修、兰欣三女看着自己马上就要赢的牌面,都是满脸气愤。
宜修虽然只是个庶福晋,却仗着自己是柔则的妹妹,直接不给面子的嘟囔起来:
“姐姐怎么又耍赖,我这把可是十三幺!”
“嘁,我还是天胡呢!”
柔则平日里能把后宅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偏偏在打麻将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常常放炮,每次和后院里的姐妹玩牌,就属她输的最多。
比如说今天,打了两个时辰,她就输了十几两银子。
别小看这十几两银子,作为嫡福晋,她每月例银也不过五十两罢了。
就这么小半天功夫,就输出去了三分之一。
“别吵了,都算我的!”
苏明哲眼看宜修还要吵闹,连忙拍手,示意玉漱掏钱。
年世兰和兰欣见状,就要起身告辞。
苏明哲见状喊住了她们,然后冲着苏培盛问道:
“培盛,前段时间,关外的庄子送来了不少貂皮、熊皮、虎皮,已经处理好了吧?”
“已经处理好了。”
苏明哲随即吩咐道:
“现在已经入了冬,稍候派人给大家量一下尺寸,稍候把皮子一起送去内务府,给每人制作两套披风、坎肩!别忘了邬先生他们的!”
“奴才这就去办!”
苏培盛做事稳健,很快就拿到了各位主子的身高尺寸数据,然后又来找邬思道等几位师爷。
邬思道等师爷得知有赏,顿时露出感激神情。
等苏培盛拿到所有数据,派人拿着皮子送去内务府,回到后院,正好碰到世子弘晖和郡主嘉善,跑来请安。
苏明哲考较了一会两人功课,满意至极。
长子弘晖继承了胤禛和柔则的所有优秀基因,不仅容貌甚佳,就是学问也是极其优秀,性格更是严谨、慎行,极少闯祸闹事。
长女嘉善,虚岁十岁,正是活泼可爱的年纪,现如今不仅要接受宫内嬷嬷管教,学习皇家礼仪规矩,还要学习各种满文、汉文知识,乖巧懂事地让柔则和李氏两个女人心疼。
柔则见男人结束了对孩子的功课检查,就吩咐玉漱传菜。
嘉善忽然拉住了弘晖,给他递了一个眼神。
弘晖见了,连忙跑到自己父亲身边,叫道:
“阿玛,您之前说,到了冬天,就带我们去骑马的,您说话算不算数?”
“算数,当然算数了!”
苏明哲虽然勤于政事,但是在教育孩子的事情,也从来不拉胯。
当即就让苏培盛派人前往南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