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母亲赵姬关进雍城的萯阳宫;摔死嫪毐与太后所生的两个私生子。
这一番举动直接震慑了满朝文武,那位年少登基的王,终于向世人展示了其吃人的一面,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位年轻的王,不是一个会受人摆布的傀儡。
只是其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仅次于相国吕不韦势力的嫪毐给击溃这件事,让众人有些猝不及防。
“回禀王上,禹王鼎失踪一事过于蹊跷,臣以为须仔细查辨。”
嬴政平静的看着这位相国吕不韦,眼神无悲无喜说道。
“九鼎象征天命,周天子无能,故九鼎让于先王,象征大秦拥有天命,而今九鼎于寡人手中消失,某非象征天命从寡人手中失去了?”
语气很平淡,但听的在朝中的所有人都心惊胆战,不敢去细想。
“相国身为大秦重臣,想必是不想看到大秦失去天命吧。”
吕不韦神情沉稳,躬身一礼回道:
“臣对大秦之心,日月可鉴。”
“既如此,寡人命相国大人找回禹王鼎,可有问题?”
此话一出,朝野中的几人神情怪异的看了眼站在前方的吕不韦,一旁的几位文臣似也想站出来说些什么,但吕不韦却提前说道:
“无有,臣愿寻禹王鼎而回,若无法寻回则治臣之罪。”
“相国忠心寡人明白,但禹王鼎失窃一案不可多加伸张,以免大秦贻笑于天下,相国身为大秦重臣,一举一动皆有他人查看,若让其他六国之人得知相国之举,恐有闪失。”
“微臣愿辞去相国一职,以白身而寻。”
吕不韦躬着的身子更低了几分,嬴政冷眼看着,一旁的文武百官中走出几人连忙说道:
“王上不可啊,禹王鼎失去虽是重大,但相国大人所在职位干系重大,若是突然罢免相国大人,恐引起动荡。”
“而今六国虽然羸弱,但依旧对大秦怀有忌惮之心,若是一旦引得动荡,恐怕六国亦不会平静,若是引得联军而攻,岂不本末倒置?”
“王上,相国大人侍奉先王有功,大秦赏罚规矩严明,法纪严肃,若随意罢免相国,岂不置法度于无物,动荡大秦基业?”
嬴政看着这些为吕不韦说话的官员,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卿说的有理,相国有何想说。”
吕不韦心里一颤,立刻跪拜在地说道:
“臣……感谢各位大人为臣说情,然则禹王鼎失窃,臣身为相国亦难逃干系,王上不杀臣,还容许臣寻鼎赎罪,已是法外开恩,岂可再有奢求,请王上去臣爵位职位,予臣寻鼎之责。”
“相国对大秦忠心耿耿,岂可随意罢免,然则禹王鼎有失,相国亦有罪,但念及相国对大秦有功,因此去除爵位之事可免,保留文信侯一爵,食雒阳十万户减为万户,可有疑问。”
“谢王上。”
吕不韦痛哭流涕,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其余文武百官心有戚戚然,对于这位年轻的秦王更加畏惧了。
心中暗暗思索,这禹王鼎失窃,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
众人不敢细想,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大秦的一切都在这位秦王的手中了。
……
发生在朝堂上的事从其他角度传了出来,陈伯拿着收集到的消息,来到陈无涯的屋前,敲了敲。
“公子,这是最近的情报,秦王扫除长信侯嫪毐以及相国吕不韦在内的势力,如今大权在握,威势震天,大秦权力基本落入秦王之手,动荡甚小。”
陈伯有些感慨似的说道,这大秦是怎么回事,在其他几国君王昏庸无能之时,竟能连出几代英明君主。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不必去管。”
陈伯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点头称是,心中更加疑惑。
公子如今怎么了,好像越来越不想见人了,虽说每次公子都还会出门,但对于外面的关注似乎越来越没兴趣了。
念及此处,陈伯迟疑了一会后,试探的说道:
“公子,除了秦国的情报外,关于名剑的动向,还有月姑娘和弄玉姑娘的消息,以及韩公子在韩国举行的各类举措都在这里了。”
“嗯。”
从房间内传出来的语调平淡,听不出多少情绪。
“公子,那老朽就先告退了。”
陈伯带着一抹忧虑离开了院子。
陈无涯枯坐在屋内,屋内萦绕着一股极为可怕的剑气,剑气四散飞去,却不伤屋内任何物体。
在其面前,一个富有古朴肃然的大鼎悬浮在半空上,周围缠绕着淡金色的剑气,却并非是要切割它,而是化作奇怪的火焰包裹着鼎。
鼎上刻着各种名山大河、神奇事物,甚至蕴含着某种暗合天地至理的星象排序,其上磅礴大气,一股厚载万物的气势反击着剑气。
鼎声轰鸣,振聋发聩,但声音却都被束之于屋中,屋内的空间偶尔碎裂开一些黑色的纹路,但很快又恢复原样。
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某些名山大河忽然产生了些许变化,似乎相互印证着什么,流转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气息。
陈无涯神情淡漠,看起来越来越像是超凡脱俗的仙人一般,但又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