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娇这里伺候的人不够是老早的事儿了,只是李沈娇想着忠心更重要便一直没要新的奴才。
不过眼下瞧着两个丫头都瘦了不少,更别说外头的小路子和冬生了,原本冬生年岁小是只照顾着柿子和冻梨两个的,近来还是做了不少的跑腿的活。
李沈娇瞧在眼里,倒是在出月子的时候给众人都赏了银子,只是到底长此以往下去还是辛苦底下伺候的奴才们。
李沈娇也不是那样不近人情的主子。
二格格是午膳前被陈氏还有钟氏抱着进宫去的,午膳过后李沈娇还是没撑着歇了一会儿便睡下了。
二格格在宫里她倒是放心。
左右正院里福晋要养身子并不能跟着去,李沈娇也不怕福晋下绊子使坏。
李沈娇在花窗下的凉簟躺着,软枕被两个丫头端午里才换了更软乎的枕芯,闻着还有一股花香,左右李沈娇睡着还是那么踏实。
等李沈娇睡着了,秋壶才轻手轻脚的进来给自家主子盖上小毯。
秋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小窗外的位置,正屏住呼吸推着小窗,这会儿日头盛了,到底还是有些晒人。
二格格是在不到申时的时候被陈嬷嬷还有钟嬷嬷给抱回来的,后头瞧着还有门房的奴才拿着赏赐的东西。
不过那会儿李沈娇还没醒,两个丫头便先拿银子给了门房的奴才,又瞧了瞧两位嬷嬷的脸色。
话还没说呢,便见二格格在陈嬷嬷怀里如同去时一般笑弯了眼。
陈氏问了句:“侧福晋呢?”显然她这是有话要禀报。
秋壶摇了摇头:“主子才睡下。”
陈氏抱着二格格:“姑娘放心,今儿个一切顺利,二格格在娘娘宫里十分的乖巧,倒是正院的二阿哥——”
点到为止。
秋壶逗了逗二格格,这个年纪说话便已十分沉稳了:“到底还是嬷嬷费心,嬷嬷也快下去歇歇吧,二格格这里有我和秋瓷。”
二格格确实是十分乖巧的,只是进宫一回对着德妃娘娘说话自然是要万分谨慎的,秋壶自然也看出了陈嬷嬷和钟嬷嬷脸上的疲惫之色。
陈嬷嬷想了想还是应了:“那便劳烦姑娘了。”
秋壶从陈嬷嬷的怀里接过二格格,二格格仍旧眨巴着眼睛,一点儿哭闹的意思也没有,半晌,直接把眼睛给闭上了。
秋壶也难得笑了,在陈嬷嬷退下之前又叫住了陈氏。
“嬷嬷请留步。”
秋壶便说了李沈娇的吩咐。
陈嬷嬷闻言脸上的疲态都消了些,直接笑的合不拢嘴:“那倒是好呀,我晚些时候就写封信捎给她,让她这几日就来侧福晋跟前伺候。”
秋瓷也到跟前来,瞧着二格格趴在秋壶怀里闭眼了便很快噤声。
两个丫头便抱着二格格到内间的小床上去,也并没有离开,就在小床旁安安静静的绣荷包,近来打赏往来的奴才便废了不少的荷包。
针线房送来的荷包东院是很少用的,都是留着用来做装饰,丫头们亲自绣的荷包内里用了不同的针脚,到时候万一有有心之人拿着荷包说事儿,总归能有辩驳的时候。
李沈娇是被二格格饿了的动静搅醒的,二格格也就在饿了的时候才会哭啼几声。
李沈娇直起身时只见陈嬷嬷进来抱着二格格下去,二格格的哭声才停一会儿。
李沈娇按了按眉心,问迎面进来的秋壶:“二格格和嬷嬷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秋壶记着呢,很快答了:“不到申时。”
李沈娇“哦”了声,在心里算起了时。
从府里到宫里坐马车一来一回便要费不少的功夫。
细算起来,宫里娘娘并未留府里的孩子们多久。
那这便十分有意思了。
福晋让人来传话说宫里娘娘要见府里的孩子们,那会儿李沈娇还没有多想。
毕竟自府里的第一个孩子宋格格院里的大格格出世以来宫里德妃娘娘都不曾见过,不是因为孩子们身子弱便是因为府里遇喜或者宫里事多之类的。
宫里娘娘想见府里的孩子确实是人之常情。
原先李沈娇只以为是福晋往娘娘跟前说了些什么,只是府里的孩子们进宫去却并没待多久,怎么瞧着内里也有不寻常。
这事儿大抵也只有进宫去的陈嬷嬷去了。
等陈嬷嬷喂完二格格,陈氏便来了。
“二格格现下由钟嬷嬷哄着,先前见侧福晋在歇息便不敢打搅。”陈氏行礼。
李沈娇摆手免礼后让陈氏落座。
“今儿个这一遭,嬷嬷瞧着如何?”
李沈娇问了这么一句,就算想问陈氏是怎么看的了。
陈氏默了默,说出四个字:“争奇斗艳。”
李沈娇听了这四个字便笑了:“嬷嬷细细道来。”
“奴才按着侧福晋的嘱咐,一路跟着王氏一道,进了永和宫之后也是跟着大阿哥和二阿哥的奶嬷嬷后。”
“进去后娘娘先问了二阿哥,奶娘还不曾回话二阿哥便先哭了。”
小孩子爱哭是常事,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只是娘娘身边的嬷嬷拿了小玩意儿下来哄二阿哥,也不知瞧见了什么,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