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福晋傍晚还没到用晚膳的时间便头疼的紧,由钱嬷嬷按了一回感觉舒缓些之后福晋也没胃口去用晚膳,很快便歇下了。
等夜深时醒了应着时节尝了两个粽子,只是丫头剥了粽叶、福晋尝了半个便觉得口中发腻了又不吃了。
这会儿又听王进忠在外头传话说四爷回来了,又念叨了一回:“二阿哥洗三之后很快便是二阿哥的满月宴,二阿哥的身子好些了吗?宫里娘娘嘴里说着想见府里的阿哥格格许多回了,从前只拿大格格病弱来推拒,只是南院里大阿哥到底快年长二阿哥近一岁,可不能让娘娘眼里只看得到大阿哥。”
福晋向来想的长远,眼下成日卧在床榻里想的便更多了。
钱嬷嬷便把太医的话搬出来说了一回。
二阿哥当初出世时身子孱弱,这几日抱着倒像是重了些。
说到底福晋诞下二阿哥时二阿哥总归是足月的,只是福晋遇喜时受了惊吓之后身子总是不曾养好,精神也不济,生产时才险些难产。
但总归是见着二阿哥一日日好过一日的。
倒是福晋,诞下二阿哥以来什么贵重汤药药材都用过了,只是身子却始终不见好。
福晋这会儿问起来也还是被钱嬷麽给搪塞了过去。
正好玉如行色匆匆地掀帘进来回禀说四节从前院去了东院的消息。
福晋脸色并不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李氏身子不好呢?生了个格格倒是比什么都金贵似的。”
她这会儿心不顺,很快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别是四爷看她生了个格格便想把三阿哥抱给她吧?”
钱嬷嬷早前就劝着福晋呢,这会儿见福晋意动自然要出声添把火。
“福晋,恕老奴多嘴一句,福晋眼下诞下二阿哥想要全心全意抚养着二阿哥自然也无可厚非。只是三阿哥没了生母,哪怕福晋只是在四爷跟前提一句要抱养三阿哥的话,总归也能在四爷心里留下一个贤德的美名的。眼下福晋不也说呢,总不能白白得让东院的李侧福晋占这样一个便宜吧?\"
钱嬷嬷没说的是,眼下福晋确实是诞下了府里的嫡子。
只是也就只有这一个嫡子,而东院那位得宠的李侧福曾可说不准呢。
钱嬷嬷自然也是希望正院福晋往后能有更多的倚仗。
屋里门窗紧闭的,福晋闷得慌,偏生吹一点儿风就会头疼的厉害,这会儿听钱嬷嬷的话也头疼的慌。
福晋不耐烦地按了按眉心,难得没什么心思去琢磨那许多:“那便依嬷嬷的意思。明儿个等就四爷回府之后劳烦嬷嬷亲自跑一趟,叫膳房做一碗羹汤。我累了。”
福晋是真不愿意正院里多养一个三阿哥,谢氏在世时她便不喜欢妖妖媚媚的谢氏,现下谢氏没了她也对谢氏留下的子嗣提不起任何的好感。
只是这会儿听玉如说四爷回了府上之后去到了东院,这才心生警惕。
福晋确实不愿意养三阿哥,只是更不愿意让李氏养着。
这府里若说从前福晋最厌恶的是谢氏,那么第二个便是武氏和李氏。
养便养着吧,把谢氏留下的孩子放在跟前她还能不时苛待着一些三阿哥,不是吗?
这样一想福晋的心中顿时便感觉畅快了许多。
凭什么她险些难产诞下来的二阿哥是病弱的,而难产大出血的谢氏却能诞下平安无虞的三阿哥。
福晋向来不喜欢有任何人越过她去。
从前李氏的宠爱让她不喜,眼下同样生产之后四爷仍旧偏待李氏也让她不满的。
而在子嗣上同样也是,她生了阿哥而李氏生下了个格格这是让福晋所乐见其成的,眼下谢氏生下了一个康健的三阿哥,却也让福晋隐隐不满。
福晋想了许多,又开始有些头疼了:“王进忠那会儿做的也太不小心了,花园里瞧见过的奴才都处置了吗?务必不能留下一点把柄。”
玉如给福晋按着穴位,很轻地应是:“谢氏的院子离前院近,园子里的奴才都处置了,只是难保前院没有漏网之鱼。”
只是那是前院,福晋的手自然也不能伸到那么远去。
这也是福晋隐隐担心的,只怪王进忠行事不够谨慎,还有钱嬷嬷带进府的药,到底还是派上了用处。
不过要是没的是三阿哥便更好了。
福晋惋惜了一回,眼神却只带讥讽:“这事儿务必要处理干净,至少不能四爷查出什么。四爷向来不喜欢对子嗣动手。”
只是福晋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也从来不觉得谁家后院的嫡福晋手中是不沾血的。
后院里福晋这里熄灭烛火时宋格格院里的烛火也堪堪将熄。
宋氏自然也是动了抱养三阿哥的心思的,她生产大格格时伤了身子,她又是府里的老人,算是除徐氏之外头一个伺候四爷的大选进府的,身份总归会不同一些。
柳絮也在跟前给自家格格出着主意,送汤药那些都俗套了,自家格格也送过了太多了,也没见着讨到几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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