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壶想了一下,点头应是:“自四爷回府,这十来日,似乎都没有去正院呢。”
李沈娇“哦”了一声,心里明白几分。
四爷这是不高兴福晋对子嗣出手呢,才这么冷着福晋。
正院的人也来传了话,午宴摆在抬清院,晚膳也摆在抬清院,叫她们看着时辰去。
等着要到点儿了,李沈娇就挑了身浅姜色的旗装,妆花缎织金的,袖口衣摆处绣着细密的花纹,比较素净的颜色。
挑了上回四爷赏的点翠梅竹簪子,又随便别了两朵绒花,再搭了两个玉钗,头上的首饰就成了。
耳上是白玉海棠耳坠子,手上是羊脂玉的镯子,腰间挂着四爷赏的那块橘粉色玉佩。
虽说是入秋了,但今年京城的气候仍旧有些干燥,李沈娇便拿了把团扇。
带着秋壶和小路子,不紧不慢地往抬清院去了。
快到抬清院的时候,碰到了宋氏,倒是难得。
两人见了平礼,李沈娇打着扇子:“有些日子没见着宋格格了。”
宋氏看着脸色不错,就是眼下有些乌青:“入秋了天气寒凉,大格格那里我不放心,便也不得空出来闲逛,自然就见不着你了。”说着还笑了一下,只是笑的有些牵强。
李沈娇和宋氏并排着走在一起,晃着扇子:“听说大格格如今好些了?”
宋氏轻点头,神色淡淡地开口:“好多了。”
李沈娇晃着扇子,看着宋氏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微扯了扯唇角。
这样的态度,难怪四爷不高兴呢,就是她见了,心里也不得劲儿呢。
进了抬清院,白佳氏已经到了,见李沈娇和宋氏一齐进来,眸光微闪:“我说怎么一直不见你们来呢,原来是一齐来呢。”
宋氏接话:“路上碰着了,你今儿个倒是来的早。”
白佳氏笑笑:“今儿个是好日子,我早些来,也沾些福气不是?”
宋氏缓缓坐下:“你这嘴,如今是越发伶俐了。”
李沈娇坐在另一边,不说话,只是轻轻晃着扇子,看着两个人说话。
宋氏,如今看着倒是有底气了不少,也是,四爷的第一个孩子呢,府里唯一的子嗣。
说话自然是有底气。
李沈娇摇着扇子,微掩了掩面:“怎么今儿个没见着张姑娘?”往日她可都是第一个来的。
“说是受了寒,来不了了。”秋壶微俯身,低声说着。
李沈娇“哦”了声:“没听说呀?”
秋壶垂首:“病了有好几日了,福晋那里管都没管呢。”
微愣了一下,李沈娇皱眉:“不会吧?福晋又不傻,好端端的,福晋敢这么亏待了她?”
秋壶摇头,低语着:“如今这正院的啊,浑着呢,自打孟嬷嬷进府,孟嬷嬷那几个内务府出来的,和玉如那几个福晋从家里带来的,很是不和呢,这事儿,估计是两边儿都忘了个干净。”
李沈娇放下扇子,也摇了摇头:“那可有的看了。”四爷要是问起来,福晋又要闹个没脸。
这可真是……
再晚一点,差不多要正午时分了,众人也就来的差不多了。其实也就是来了个徐姑娘。
胡姑娘还没来呢。
那边儿宋氏和白佳氏都议论胡氏好几回了。
等福晋和四爷来了,诶,人家胡氏也在,嗯,跟在人家福晋身后了。
这可真是……
各自行了礼,四爷叫了起,扫了眼下头,眉心微微一皱:“怎么不见张氏?”
福晋是真不知道张氏病了,闻言愣了一回,跟着问:“张氏呢?也没听她叫人来正院说不好啊?”
这个时候福晋身边的嬷嬷就站出来了:“回二位主子的话,张姑娘这两日病了,今儿个一早就来回了话,说是来不了了。”
福晋那脸色哟,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刚刚福晋还说没听张氏叫人去正院说不好,这会儿子孟嬷嬷就出来说话了。
李沈娇这还是头一次见这位孟嬷嬷,圆脸长眉,看着倒是个慈善的人。
福晋这会儿子已经缓过来了,轻轻一笑:“怎么也不通禀一声,还叫我蒙在鼓里,差点儿冤枉了张氏。”说着转头望向了四爷:“既如此,等午宴散了,臣妾就叫人去瞧瞧张氏吧。”
四爷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闻言淡淡地“嗯”了声。
孟嬷嬷这会儿子已经退下了,李沈娇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孟嬷嬷在笑。
笑的还挺瘆人的。
福晋这会儿子又开始问候众人了,首先自然是宋氏:“你身子可好些了?你身子弱,生了大格格更该好好调养。”
宋氏“一脸惶恐”地谢过了:“谢福晋关怀,奴才晓得了。”
福晋一脸满意的转头,望向李沈娇:“李格格如今如何?你年轻,头一件要想的就是子嗣,四爷也疼你……”
这话其实挺别扭的,府里这些人的年纪都差不多,就是十五岁到十七岁,这么一说,挺膈应人的。
李沈娇就淡淡地应了。
福晋这说话的门道就这些,恶心恶心你,你要真跟她闹,她又要摆出嫡妻的派头,更恶心。
一番问话完,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