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捏了捏他的手,客气地喊了一声,“鹤川哥。”
孟鹤川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眸光暗淡了许多,视线最后落在余薇的脸上,笑着开口:“怪不得爷爷让我做这么多甜口的菜,原来是你要来。”
孟老爷子看向薇薇,“薇薇,跟爷爷去楼上,帮爷爷把脉,爷爷这几天胸口疼得厉害。”
孟老爷子又吩咐孟鹤川把饭菜都摆上,然后对宴文洲道:“洲文啊,你就不要跟着了,在楼下等会儿。”
宴文洲客气地看着他,“我叫文洲。”
“差不多。”孟老爷子往楼上走,余薇想要松开宴文洲的手跟上去,宴文洲不肯松开。
在余薇疑惑的目光下,宴文洲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唇瓣,这才松开她的手,低声道,“我等你。”
余薇脸颊微红,神色有几分尴尬,快步上了楼。
看着两人之间的亲昵,孟鹤川心里一阵刺痛,他当初怎么会以为,从婚礼上离开,他还会有机会。
两个人一走,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冷了很多。
宴文洲姿态从容地坐到沙发上,“孟鹤川,她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别再白费力气。”
“不请自来,你在怕什么?”孟鹤川也坐到另外一张沙发上,“我没你那么卑鄙,我说过,如果薇薇幸福,我会祝福她。”
“真大方,为什么还要见她?”
孟鹤川并不知道孟老爷子喊了余薇过来,当然他没必要向宴文洲解释,因为就算知道,他也不会阻止,到了今时今日,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见她的借口。
现在,就连过年过节的问候,对她来说都是打扰。
“对于薇薇,我并不大方,只是我没资格。”
楼上。
孟老爷子将余薇带进了棋室,感叹道:“你爷爷其实比我还爱下棋,只不过啊,做他那一行的都忙,他又是个拼命三郎,我们两个一年也下不了几次。”
余薇走到棋室里,看到熟悉的场景,想到了跟孟鹤川的初吻。
“薇薇,爷爷的身子都快埋进土里了,今天就卖个老脸问问你,你跟鹤川真的没可能了吗?”
“孟爷爷,在他从婚礼上离开的时候,我跟他就已经没有可能了。”
“这件事他确实不应该,错得离谱,可是那个姓宴的小子犯了那么多错,你都能原谅他,为什么,你就不能再给鹤川一次机会?”
孟老爷子叹了口气,“你也了解他,他对那个前女友不一定有多深的感情,他这个人就是心肠太软。”
“是啊,孟爷爷,他心肠太软。”余薇放低了声音,“您知道的,从小到大,他最护着我,那个时候我刚刚离婚。”
又刚刚失去宝宝。
“在他眼里,我是最脆弱最需要保护的时候,他又刚好知道了我曾经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他说他喜欢我,那种情况下,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余薇自嘲地笑了笑,“他是我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孟爷爷,你知道跟他在一起,我要用多大的勇气吗?穿着洁白的婚纱牵着他的手,那是我憧憬过无数次的场景,就在我美梦成真的时候,他把我一个人丢在了那里。”
“那一刻,我的梦已经醒了。婚礼之后,我时常会产生错觉,好像自己还站在那个台子上,周围的人都在对我窃窃私语,我甚至很少睡一个整觉。”
余薇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重来一次,好像只是为了证明,他还是不喜欢我。”
“薇薇,鹤川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孟老爷子忍不住说,“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
余薇看向窗外,好像还能看到那些轻轻飘下的雪花,“爷爷,可是他的喜欢现在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余薇把孟老爷子把完脉,给他写了个方子,“没什么大问题,您啊,不要总是胡思乱想。”
“薇薇啊,就算你真的跟姓宴的复了婚,不许再像之前一样,跟爷爷断了联系。”孟老爷子故意板起脸,“到了爷爷这个岁数,可就见一面少一面了。”
余薇颔首,“嗯,孟爷爷,我以后有时间就来陪您坐会儿。”
两个人一起从楼上下来,走进餐厅,就见宴文洲跟孟鹤川相对而坐,两个人表情都很严肃,气氛有些尴尬。
见到余薇进来,宴文洲瞬间放松下来,笑着起身,帮她拉开椅子,余薇坐到他身边,宴文洲将位置靠近她一些,在餐桌下面牵住她的手。
佣人把炖好的冬瓜排骨汤端到餐桌上。
宴文洲没什么表情地说:“没想到孟律师还会熬汤。”
“多喝点儿汤可以强身健体。”孟鹤川声音很平静,因为加班太久,身体总是不舒服,薇薇经常会给他熬汤。
分开后,他学了很久,但是熬出来的汤味道总是差点意思。
宴文洲不急不慢地帮余薇盛了一碗,然后用汤匙舀了一口,递到她唇边,“尝尝好喝吗?如果你喜欢喝,以后我给你熬。”
余薇想要拿过汤匙,宴文洲躲开她的手,她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挺好喝的。”
宴文洲就着她的汤匙,舀了一口送进嘴里,“味道确实还行。”
孟老爷子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