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风宫内探查一番无果后的宫子羽和云为衫二人便立即动身前往后山更深之处,密道昏暗而幽深,一只火把映照下的面容却是十分坚毅。
作为执刃、作为丈夫、作为哥哥,他都应该将全部责任担起。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他将掌心的那手牵了多久。直至手中的火把燃尽,两人才终于看到远处的一抹光亮来。
出了密道,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清爽的气息。风中夹杂的水汽将两人脸上的疲惫尽数拂去,飞流而下的瀑布更是让人的心中畅快了不少。
宫子羽不禁感慨道:“先前只听长老们说过这后山深处毒株异兽遍布,却没想到这里竟会是一处隐世之所。果然旁人的话不能全然相信,还是要眼见为实啊……阿云,你说是吧……”
宫子羽转头看向身边之人时,却只见云为衫瞳孔微沉。她凝望着眼前的一切,深沉而又遥远。
但回想起在那些无数的黑夜里她曾对未来的憧憬,目光又渐渐柔和了下来。
“云雀曾问过我心中有过什么念想,足以支撑自己熬过那些苦来,我想了许久才对她说‘我就想过寻常人家的日子,为心爱的人洗衣、煮粥,在大雪封山的隐世角落,点一盏灯,守一炉火,没人打扰地和他厮守一生。”
宫子羽心中也在幻想与她棠梨竹马,儿时相伴。
“如果我不是宫门执刃,而只是宫子羽,我愿意与你寻一个隐世之所。过寻常人家的日子,做一对寻常夫妻……”
如果没有无锋,这便不是奢望。可如今,于他们而言便只是痴人说梦。
云为衫眼睛有些湿润,但很快她又回过神来提起正事:“云图上记载的路线就只到这里了,剩下的路要靠我们自己走了……”
“如果后山深处真的有人居住,那我们沿河流而上必然会有所发现……”宫子羽也认真了起来。
另一边,三人将话聊开,屋内气氛便也缓和了不少。
云以抒与宫远徵同坐一边,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间比先前拉近了不少。而风裴玉则坐于二人对面,桌上摆放着一盘两人叫不上来名字的野果。
“赶了那么久的路,该是饿了。”风裴玉笑着看向两人,又说道:“可惜我这深山没什么好东西,只能委屈你们两个吃些野果了……”
“难不成你是靠吃这些野果活下来的?”宫远徵有些震惊。
“自然不是……”
云以抒又问:“难不成你所修炼的功法还有辟谷之效?”如此匪夷所思的想法,连她自己都无法信服。
而风裴玉却只是露出一抹神秘微笑来。
“是人那便都会吃五谷杂粮,我也不例外……只不过你们比较不凑巧,今日便只有这个了……”
听到这话后,云以抒不自觉地便开始打量起屋内的一切来,企图从中发现些什么。不过看着屋内如此简单的布陈,以及那毫无人烟味的氛围,她却突然想质疑那人。
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全部加注于那人身上,这让云以抒不禁怀疑眼前之人究竟是人是鬼。
而在云以抒将注意力分散出去之时,身边的宫远徵却总是不经意间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将他笼罩,他无数次想确认这究竟是不是梦。
屋内重新陷入死寂,而恰时门口一道极其细微的声响却被风裴玉捕捉了去。
他轻轻抿了抿嘴,笑道:“今日我这间小屋倒是热闹的紧啊。既然有客而来,那又何必躲躲藏藏……”
话毕,门砰地被推开,宫子羽和云为衫便出现于众人面前。
“执刃?”
“姐……姐姐……”
屋内两人一个比一个震惊,毕竟谁都未曾想过堂堂执刃和执刃夫人竟会以身犯险,来寻他们回去。
风裴玉看到门口处的那名女子并未太过惊讶,脸上的表情却有些耐人寻味。
宫子羽面对屋内那陌生面孔,正色道:“弟弟妹妹诸多打扰,承蒙阁下照顾……”
两人在门外也已对屋内的情况大致了解,姑且认定这人是友非敌,便维持着客气同他交谈。
“好说好说。”
“想必几年前家中另一小妹也是被阁下所救才得以生还……”宫子羽又问。
提起这来,风裴玉突然问起:“如今那孩子如何了?可已痊愈?”
当初他未将人彻底送出瘴气所在之地,自然也不知外人是何时将那小女孩寻回的。
这时,宫子羽却突然不说话了。
云为衫则代为回答:“正如同阁下当初那般,我已为她将余毒彻底排清……”
云为衫说完,除风裴玉以外的三人看向她的目光皆带上了一抹震惊之色,就连宫子羽都不知她究竟是何时前往的徵宫医馆,又是何时为她解的毒。
可如今关键之处并不在于寒暄,而是要将事情的真相彻底弄清。
在一旁沉默良久的宫远徵和云以抒两人,便开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刚才与那人谈论的一切又一一告知于宫子羽和云为衫二人。
可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实难令人彻底信服,更何况是对于心思缜密细腻云为衫来说,她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对那人的话仍然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