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深夜羽宫里却光线明亮,炭火也烧得旺。
窗外雨下的正急,风也越发大了起来,不安分地席卷过院落的的每一个角落。
除了这间仍然掌灯的屋子,整个天地都被笼罩于黑暗之中,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仅有那哗哗的雨声不绝于耳。
已经换好睡袍正准备就寝的两人,却被一道急促的敲门声打扰。
“雨急路滑的,谁会深夜前来?”云为衫神色有异。
而宫子羽带着疑问打开房门,却见长老院的黄玉侍卫长浑身被雨水打的透彻,神色却极为慌张。
“执刃、执刃夫人,长老院有令,请二位立即前往议事厅……”
这时云为衫也已走上前来,抢在宫子羽答复之前开了口:“侍卫长深夜冒雨前来,可是宫门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侍卫并没有正面回答云为衫的问题,而是再一次开口催促:“还请执刃与执刃夫人速速前往议事厅吧……两位长老已等候二位多时了……”
话毕,黄玉侍卫长便转身匆匆离开了羽宫。
而这时,门口守卫也突然跑来:“启禀执刃,角公子与浅夫人如今已入山谷,马上就到宫门外了……”
听到两人平安归来,宫子羽心情也稍稍缓和了些。但想到如今已入后山深处的宫远徵,他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宫尚角回来了,而他又该如何向他交代宫远徵的下落。
临行之际,宫尚角曾拜托宫子羽好生照顾进入最后一关试炼的宫远徵,而宫子羽也答应了他会将宫远徵平安带出后山的。
“执刃,想必长老院那边是有要事商议。我们该动身了……”
宫子羽的思绪被打断,他看了一眼云为衫,用眼神安抚她。随后又面向传信之人,嘱托他:“等角公子归来,让他直接前往长老院议事厅即可……”
待人走后,宫子羽与云为衫也动身前往长老院。雨幕中前行,一切景致皆迷蒙混沌。油伞遮住了大半的视野,两人一路依偎前行。
通往长老院的路遥远且艰难,两人更是走了许久才到。
与此同时,宫尚角的马行至宫家大门。大门之前是一道巍峨陡峭的石阶。若是平时,宫尚角必然会勒马缓行,可如今他手握重要情报,根本等不得一分。
轰隆一声大门开启,宫尚角一抖缓绳,双腿狠狠夹了一下马腹。只听一声嘶鸣过后,两人身下的马迅速朝着宫门内的台阶直冲而去。
台阶两边执岗的侍卫纷纷肃整队伍,给马上之人行礼。
耳边响起马蹄声踏踏,再次抬头望去时。骏马却早已呼啸着疾驰而去,眨眼便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传信之人,甚至都未来得及将执刃的嘱托告知于宫尚角。
于宫门内驾马驰骋乃是大吉,可如今一路上却无人敢拦,马匹直奔角宫而去。
雨夜寒凉,近些日子两人又未能好好休息,而如今宫尚角首要目的便是将上官浅平安送回角宫。
而他今夜估计也要彻夜同长老、执刃等人议事。
到了角宫门口,宫尚角翻身下马,将马上之人抱了下来,而此时的角宫下人也已拿着伞迎了出来。
“回去早些休息。”说完,宫尚角便要离开。
上官浅却一把拉住了宫尚角的衣衫,接过下人手中的伞朝他靠去。
“早些回来……”
她并没有开口将他留下,而是选择尊重他的任何决定。
宫尚角将伞重新移了回去,朝她笑了笑:“驾马不便撑伞,还是留给你吧……”
说罢,宫尚角翻身上马,轻轻地甩着鞭子,催促着胯下的马匹一路向前飞奔而去。
如今长老院里气氛正凝重,议事厅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直到宫子羽突然一声:“还不赶紧派人去找?”候在一旁的侍卫倾巢而动,开始寻觅越狱之人的下落。
云以抒逃出地牢的消息,如今已经传遍了宫门,这完全出乎了苏寻雪的预料。
她留给云以抒的迷药,足以让那些看守的侍卫昏睡一天一夜,可如今仅仅是几个时辰,云以抒越狱潜逃便已不再是秘密。
不过,此次召集众人前来,又不只是为了寻找云以抒的下落而已,更重要的则是商讨宫远徵进入后山深处以后的事情。
原本是想第二日前往月宫质问的宫子羽,如今看着近在咫尺的月长老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口。
两人就如此对视着,谁也不曾先开口。
僵持之际,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消失已久的宫尚角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将屋内所有的视线全都引了去。
一道闪电闪过,照射出他那冷漠的面容和鹰隼般的眼神。
浑身的衣衫虽已全部湿透,紧贴双颊的湿发上不断有水珠滑落,而宫尚角却丝毫不在意。他迈步走进殿中,环视一圈并未发现宫远徵,眉头随之一皱。
但想到在宫门外遭遇的一切,他还是选择了先将自己探查所得的情报上报。
“无锋近来大举招纳人马,将散落于江湖之中不少的无锋之人又重新召集回了无锋,接下来恐怕是有些什么大的动作……”
“那次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