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过后,女客院落里重新恢复了幽静。云以抒推开房门,走进了屋内,在桌旁落了坐。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了房间里,温暖而又柔和,此时的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悠闲的氛围,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
可云以抒却并未因此露出享受和满足的神情,反而是轻蔑地勾了勾唇角,朝着一处开了口。
“你再不出来,我手里的毒针马上就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话毕,一道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少主……”
悲旭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已经猜到的云以抒伸手打断了。
他费尽力气躲避宫门之人的视线跑到她这里来,无非就是想要过来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
她当然不会忘,因为有人还在等着她。
“少主……”悲旭有些不甘心地再次开了口。
可云以抒却置若罔闻:“你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异样?”
悲旭轻叹了一声,没再坚持下去,而是回答着她的问题。
“自从那日从地牢被放出来后,宫远徵一直都派人暗中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而我因早有察觉,也一直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我身边的那些探子竟都被撤掉了,所以属下今日才能来到这里……”
云以抒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琢磨着他的话,并未应声。
按照宫远徵的性子,只要是生了怀疑,那便不可能被轻易洗清。
更何况她早就看出宫远徵是讨厌他的,一直耐着性子想要找出证据将他彻底铲除的,可如今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她心中有了个不好的猜测:宫远徵自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怕就怕是另一个人已经察觉到什么了,而且也已经开始布局筹谋了。
云以抒:“以后不要再来我这里了,你就老老实实待在你那里就好……”
悲旭有些不理解:“但仅靠少主您一人,未免有些太过于冒险了……”
“你要是再鲁莽行事,下次死的就是我们两人……”
云以抒的话提醒了他,上一次就是因为他们太过自信,以为可以一举拿下宫门,可到了最后四方之魍除了他一人全部战死。
悲旭最终应了下来:“是……”
如今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期,云以抒自是不希望再生出什么变动来,而如今对她最大的威胁就是已经被宫门的人盯上的悲旭了。
早在无锋之时,她就听说过宫远徵和宫尚角这兄弟两人的。
按他俩那性格来说,能放纵自己怀疑之人这么久,一定是憋了个大的,恐怕这次选亲也不会有那么简单。
想要顺理成章的成为宫远徵的新娘,她必须要彻彻底底地洗清嫌疑,可如今之局又该如何去破呢?
云以抒百思不得其解。
而在一旁回味云以抒刚才那番话的悲旭心里也有了别的考虑。
宫远徵回到徵宫,脱下外袍,摘下手套刚准备吩咐下人准备沐浴,身后却出来了一道阴沉沉的声音。
“昨夜你去哪里了?”
听到宫尚角那熟悉又带着些责问的声音,宫远徵猛地转过身去,便对上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瞳。
此时的宫尚角端坐于案前,正用狭长的眼尾打量着他。
“哥……你怎么来了?”
这次的宫远徵没了往日里哥哥来他宫里的那种欣喜,反而是多了几分慌乱与局促。
“我问你昨夜去了哪里?”
宫尚角压迫感十足的声音又朝着宫远徵压了过来,他再也逃不过只好老实回答。
“女客院落……”
宫远徵压低了声音,小声嘟囔着说了出来。
宫尚角似乎并没有特别的意外,而是继续问他:“去找云以抒?”
“嗯……”
“你倒是挺坦诚。”宫尚角轻笑一声,将视线转向了桌面。
宫远徵撩了撩衣摆,走到宫尚角的对面坐了下来。
“哥哥,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的吧?”
“执刃与长老已经同意,三日以后开宫门为你迎娶新娘……”
虽然宫远徵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可今日得知已经彻底定下来时,心里却多了些空落落的感觉。
宫远徵意有所指地问道:“哥,你要我怎么做?”
“这次是像上次所提议的那样用毒将新娘中的无锋刺客找出来,然后逼迫她将宫门中其他的无锋刺客揪出?还是?”
“你觉得我们的执刃会同意你轻易给她们用毒吗?”
宫尚角一句话就将宫远徵的提议给驳了回去,上次宫子羽就极力阻拦他用毒,这次就更加行不通了。
“可是哥哥已经答应长老和执刃,会尽早将无锋刺客揪出来的……”
宫尚角已经下了军令状,趁着这次选亲势必会将宫门中的无锋肃清,他也是借此才得到长老和执刃的支持的。
可是一旦出了什么岔子,等待宫尚角的就不仅仅是办事不利的罪名了,所以宫远徵才会更加焦急。
“我心中自有打算,而你需要做的就只是选出一个中意之人,与你相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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