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宫门的街道上,马车沿路而返。一路上静谧无声,唯有车轮碾过石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马车内,云为衫满面愁容。
不知是因即将面对的宫子羽,还是百般推辞不愿与她一起回到宫门的义母。
拙梅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探查到的所有有关信息全都一股脑儿地告诉了云为衫,虽然是解了她的身世之谜,但她却仍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还有些什么的空缺。
一夜无眠的云为衫,此时头痛欲裂,再加上心绪不宁,索性便直接闭上了眼睛。
眼前没了光景,就只听见车轮辘辘作响,平稳地驶向宫门的方向。
突然她心念一动,脑海中闪过一丝模糊的记忆。
她隐约记得有一间小木屋,屋外是漫山遍野的山茶花,纯美、宁静,置若仙境。
在木屋里,她躺在那硬硬床板上,硌得她睡意不深,可就是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来。
而在她的耳边却总会想起一道熟悉的女声,轻声唤着她不让她再继续睡下去。
可不知过了多久,那道女声消失了。而她也在暗无天日的无锋密室里醒了过来,眼前站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那人便是后来的寒鸦肆。
她从有记忆起,便被扔给了寒鸦肆,他也是被寒鸦肆一手养大的。
他虽教她无锋刺杀手段,但也从不逼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在无锋,魑魅魍魉级别越高手上沾的血就越多,所以她一直以来就将自己的实力隐藏起来。
可直到她在无锋中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人给她功法秘籍,还对她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可从那以后,她就不再是寒鸦肆手下的人,他说无锋首领让她做那只孤鹰,独一无二的孤鹰。
“执刃夫人,已经到宫门了……”
金繁的声音拉回了云为衫的思绪,她撩开帘子,高耸的宫门大门赫然在目。
云为衫下了马车,朝着大门走去。
伴随着轰隆一声,眼前的大门开启了,露出延伸向宫门的大路。
她进了大门,向着台阶上走去,可这时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是宫子羽。
从长老院出来后的他便直接来了这里,也不知在台阶上坐了多久,也不知道等了她多久。
云为衫看到宫子羽的第一眼心里猛地一颤,她不知再该如何面对宫子羽。她明明向他承诺过,永远不会再骗他,可她还是失了信。
宫子羽的表情却未有任何的异样,他一如往常满脸笑意的上前牵起了云为衫的手,就像他从前说的那样,永远不会放开她的手。
“公子……”云为衫诧异地抬起头。
宫子羽打断了云为衫的话:“什么都不用说了,先回去吧……”
话音刚落,便拉着云为衫的手朝宫门内走去。
手心里的凉意,透过皮肤传进了骨子里。云为衫紧握着那只冰凉的手,心里极其复杂。
月宫,熹微的光线照在庭院里,祥和,安宁。
月长老坐在水边的栈桥之上,这次他不再是独自一人。
他将头朝着身边云雀的方向侧去,倒在了云雀的腿上。他仰起头来,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云雀发呆。
而云雀也是将手覆在他的头发上,冲着他抑制不住的笑。
明明两人刚刚才收到雪长老的传信,因月长老无视宫门祖训,擅自踏出宫门险些酿成大祸。
所以雪长老一怒之下罚了他从今往后无召再不得擅离后山,哪怕他现在位居长老都不得再自由出入前后山。
其实说白了,他又是回到了以往那种日子。不过这次不再是他自己一人守在这偌大的月宫里,所以他从此便再也不会孤单了。
不知这样的祥和与平静过了多久,月长老伸手从衣袖里摸了许久终于摸出了一个锦盒出来,递到了云雀的跟前。
“这是什么?”
云雀看到月长老手里的东西,竟有了一瞬的失神,随后在月长老的提醒下才接过了那个锦盒。
月长老撑着地上的木板,坐起了身子,一脸期待地看向云雀。
云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锦盒,却在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眼睛里填满了泪水。
锦盒里面是一只精致的手镯,上面还雕刻着一弯新月。
他曾承诺过她:“我会去拜托宫门最好的锻造匠人花公子,让他帮我打一只新的手镯送你,我在上面刻一弯新月……”
云雀内心无比动容,她不敢相信原来已经那么久的事情他仍然还放在了心上,至今未忘。而且他也真的做到了,这只玉镯最终还是交到了她的手中。
“我曾说过要亲手为你戴上镯子……”
月长老说着便将锦盒之中的手镯拿了出来,随后又牵起了云雀的手,终于将镯子亲手戴在了她的手上。
此时的云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可随后眼里却又填满了泪水,将她的视线模糊住。
她虽然看不清戴在她手腕的手镯,但心里仍然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正当她想要将手抽出,擦去眼角的泪水之时,月长老却又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他这次从胸口的衣衫里拿出了另一枚手镯,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