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要周雾陪她，但实际上等他洗漱过后，爬上床朝她靠过来时，姜灯控制不住眉头一跳。
她忽然感到恶心。
男主跟温桃桃在一起过，尽管只是灵魂……
他不干净了。
姜灯蹭地从床上坐起，推开周雾拥过来的手臂，下床蹬蹬蹬跑到客厅，把平板抱过来：
【我睡不着，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她已经特意在睡前提前吃了一大块巧克力，做足了今晚一整夜不睡觉的准备。
人潜意识里对一个人的好恶，对方是能感觉到的。
在她推开他那一瞬，“他”也确实感知到了。
她嘴上说要他陪，但实际上在心里……她讨厌他。
周雾整个人就僵在原地，心中酸涩不已，怔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看到她又回来，才放松下来，眸光闪了闪，笑着应她：
“好。”
姜灯真的等到了。
秒针指向十二点的那刻，她放下手里已经玩到厌烦的换装游戏，望向身旁。
另一个她熟悉的、真正的周雾，又回来了。
“阿玉？”
姜灯眨了眨眼，确认感觉无误后，歇了继续装下去的心思：
【我累了，你出去睡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于是周雾再次被她赶出了主卧。
姜灯反锁上门，掰着手指头在心里算了算，另一个周雾出来的时间，似乎是两个多小时？
什么时候出来的她不知道，但她睡着的时间不长，最多肯定也不会超过四个小时。
这么看来，还是这辈子的周雾占据主导地位。
第二天。
姜灯早早起床，吃早餐时再次确认了一遍。是这辈子正常的周雾没错。
一夜过去，人并没有换。
不知道另一个周雾，是不是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出来？
她打算最近黏在他身边几天看看情况。
早餐过后，姜灯便跟周雾一起去了魔方公司。
周雾原本还担心她不适应，时不时会到姜灯的办公室去看她，但他没想到，姜灯接受新事物的速度远比他想象得更快。
公司里的基本情况和AI有关的行业知识，她不到一个上午就全部摸清了。
周雾真正放下心来，随即全身心投入到实验中去。
几天下来。
姜灯终于摸清了另一个周雾出来的大致规律。
每天三小时左右，出来的时间不定，大多数时候是在晚上。
出来了也不干什么，装得和平时的周雾差不多，除了做实验，就是黏着她。
“他”似乎很害怕失去她。
一见到她，目光整个都定在她身上，如非有事，视线绝不离开她身上半分，就像是人头顶一片粘稠的阴云，时刻笼罩着她。
“他”表现得比这辈子的周雾要更加偏执、极端，以至于姜灯会潜意识觉得很不舒服。
姜灯并不喜欢偏执的人。
她不喜欢被别人死死拽住、成为别人救命稻草的感觉，因为相处起来会很压抑。
这个疑似前世的周雾，不知道怎的居然变成现在这样，甚至和前世后期的她、和反派男配封余年，性格上更为接近。
唯独不像男主。
“他”像是完全失去了自我，也失去了这辈子周雾积极阳光的性格底色。
姜灯觉得，“他”就像是和上辈子的自己互换了。
都一样死死巴着一个人，把自己的全部情感和注意力都寄托到别人身上，痛苦地苟延残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