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县令着急,他担心过了正月,二月份朝廷另派县令接任。
以前盼着早早离任,如今盼着晚点,最好晚个半年。
不过按照他以往的经验,调任也得在三月份之后。但他还是着急,万一哪个环节出问题,来个抽风早早派人过来了。
所以过了十五,他不等门家人上门,主动下帖子邀请门家兄弟。
门意远已经从太太那儿知道葛县令要在三月三办个织绣比赛。他明白葛县令的意思,给门家卖个好,第一名次给到门家,当然也属于他的政绩,可以往上报。
葛县令亲自下帖子,他心中有数,是为了官学的事情,作为县令他更着急,相对于织绣比赛,办官学更是他的政绩。
门意远之前就给大哥说了这个想法,大哥当然是支持。
兄弟俩去了衙门,葛县令哥异常热情,不等门家兄弟张口他就先说了重新办官学,并且由他个人负担一半的费用。
门意远兄弟俩互相看看,门意忠坐着对葛县令拱手道:“大人高义,为民着想。在下听说几年前大人也曾办个过官学,在下兄弟对大人敬仰。”
葛县令这会流出了眼泪,他说身为朝廷命官来此为一方父母官,就要为百姓着想为朝廷效力,只可惜自己能力有限。
但这个办官学始终是他心中一个遗憾,能和大老爷二老爷相识,并且得到大老爷二老爷鼎力相助,他以后就是告老回乡,也对得起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
他眼含热泪、洋洋洒洒说了一连串,说到最后被自己感动得不行不行的,老泪纵横啊!
门家兄弟多少也能感受到葛县令的激动澎湃。
关于葛县令在别处的任职他们不知,但在崖州这五年他们也打探清楚,确实葛县令算上一个好官,为黎民百姓做了些实事,并没有克扣百姓什么。
如果说私下里让夫人经营海运,这个事谁也能理解,不然光靠朝廷那点俸禄喝西北风去啊。
葛县令多少的还拿赚来的银子贴补每年的台风之后的百姓房屋修缮。
或许他心里总是多少有一些不安吧。
葛县令提出重新办官学这一块用衙门的名义,他个人承担一半费用,门家兄弟没有提出异议。
葛县令拿出一沓厚厚的纸递过去,“上面记载了崖州所有中等以上人家六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男孩的情况。”
他想着门家出人教书,那肯定是要教四书五经,而能读得起这些书的人家必须中等以上家境,平民为了三餐奔波,哪里会出个劳动力去读书。
门意远接过这些资料道谢,回去之后他把雷老三梁四老爷带到太太庄子里。
几人坐下来他说了去衙门的事情。
雷老三一听拍了一下扶手说道:“这个老狐狸想得倒挺美,这样一来可不是便宜了他吗?”
梁四老爷说道:“就是,不就是出银子吗?我出!算我梁家的。”
归闲静看一眼梁四老爷,心想也不傻嘛,谁出银子谁落好处。
卫五姑太太说道:“出银子谁不会出啊?我也能出,这会是抢着功劳的时候吗?听二哥怎么说?”
门意远说道:“不管咋说,肯出银子肯为百姓做事的官就是好官。”
他简单说了一下葛县令这五年做的一些事。
雷老三说道:“这还差不多,便宜让他占了也行,有衙门当靠山,以后咱们做事也方便。”
梁四老爷说道:“对对对,就是,我还想着跟着雷三哥去吕宋岛呢,到时候也得那个县令睁只眼闭只眼。”
卫五姑太太斜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像个跟屁虫,雷三哥说什么你都对对对。”
梁四老爷说道:“我愿意当三哥的跟屁虫,那是我对三哥敬佩。”
门意远看向太太,归闲静说道:“这样挺好,就是不知道下一任的县令会是什么样。”
梁四老爷说道:“管他什么样,我们又不做坏事又不给他添麻烦,要是像葛县令这么好说话呢,大家相安无事。要是不好说话,我梁四那也是个不好说话的人。”
他歪着脖子扬着下巴,还晃一下头。
卫五姑太太不吃一声笑了,说道:“难得四哥来了这么久还挺安分,这可是葛县令的福气。”
梁四老爷不服气说道:“老五妹子那是误会我了,我这人向来都很安分,从不主动惹事。但我最恨别人骗我欺负我,我知道我脑子不如你们好使,我都是诚心诚意和大家交朋友。可是有的时候身不由己呀,并不是你想惹事。”
他又冲着门意远说道:“对不对二哥?”
门意远一本正经点头道:“对,你说的都对,你我是深受其害呀!”
梁四老爷站起来走过去,握着他的手半蹲着故作流泪状,“二哥,只有你最了解我,也不枉我这么大老远直奔你来了。”
雷老三哈哈笑地拍扶手道:“我可是直奔二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