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臭味儿,不这么做也是没法儿。 老平城家家户户都有这玩意儿,虽然第二天一早就倒掉了,但屋里还是有味儿,天天早上都得开窗透气才行。 一开始,家里刚改成抽水马桶的时候,因为是林雨珍的主意,而且的确他家一改,胡同里还有几家也跟着这么弄了,田香兰心里不得劲儿,还有点抵触,但用过几回之后,她就觉得可真的太好了。 首先特别的干净,每天王妈都特意收拾一遍,还往里头摆了两盆花,是管老爷子要的兰花,一进去不但不臭,还有点香味儿呢,不知道的,绝对想不到这是厕所。 这样的如厕体验,和原来的茅房那是截然不同了,甚至都算是一种享受了。 因此,即便是晚上,田香兰再也不想用尿盆了,都让她给扔了。 她舒舒服服的上了个厕所,回去的时候这才注意到,西厢房的灯竟然还是亮着的。 自从许俊生出差到东北,田香兰对林雨珍态度还是挺冷淡,算不上好,但也没有额外找事儿了。 林雨珍的食品厂是三班倒,白班没啥,一到上中班和上夜班的时候,就早早去舅舅家了,张大舅和张二舅轮流帮她补课,到了上班的时间,就直接去了,等下了中班,是张家二表哥去接他,上夜班的时候也是张家二表哥去送她。 有时候图方便,就不回金山胡同了,而是在秦家胡同和张历婷挤着住一晚。 因为进进出出的时间不一样,婆媳俩有时候一天也打不上一个照面。 但这会儿,她看到这么晚了灯还亮着,就忍不住想挑毛病了,这指定是忘关了,也太大意了,太浪费了。 国家发电那都是有成本的,老百姓交电费一度才多少,其实一部分都是国家补贴的,现在煤炭供应那么紧张,每个人都应该有节约用电的自觉性。 本来她也不知道,这是她大姐田淑兰说过的。 田香兰皱着眉,凑近窗户往里面瞅了瞅。 里面窗帘没拉,虽然玻璃上结霜了,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林雨珍压根儿没睡,正背对着她,在那认真做题呢。 田香兰挺意外,眼前熟悉的这一幕忽然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 当年她上高中的时候,也是这么努力的,因为当时她爸说了,如果她和她大姐考不到班里前五名,以后就不让上大学了,高中毕业了直接去参加工作。 当时家里负担挺重,虽然她爸是区政府的办公室主任,但她妈没工作,她弟弟又从小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去医院,她爸一个人的工资养全家,的确挺吃力。 她二姐田桂兰倒是中专毕业了,但毕业后就结婚了,日子过得一般,也帮不了家里。 他爸这个说法,貌似是针对两个女儿的,但其实,只是针对田香兰的,因为田淑兰当时上高三,成绩特别好,不但是班上第一,有时候甚至都是年级第一。 田桂兰那时候上高二,年轻气盛不服气,下了半年的苦功,最终还是只考了班上第六。 现在她自个儿也认为,学习的确分人,这学习成绩好不好,当然勤奋是一部分,但更重要的是天分。 比如她大姐,现在都是航天局的领导了,去了外头都喊专家,再比如她大儿子许俊昌,上高中的时候也没那么用功,成绩就挺好,小女儿许俊红差不多也是这样。 唯有许俊生,可能是随了她,脑子不够聪明,还不肯用功,学习成绩挺差。 她生平第一次对这个不顺眼的儿媳妇生了恻隐之心。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林雨珍正在剥第二个白煮蛋,田香兰看了她一眼,开口说,“小林啊,你这白天上班,晚上还熬夜学习到两三点,身体怎么能吃得消啊,学习得讲究方法!” 当然了,当年她上高中的时候,也是乱学一气,后来参加了工作,又和许广汉谈恋爱结婚了,学到了不少,在这方面也长进了不少。 现在工商局内部组织理论学习,回回她都是拿高分。 许广汉也说,“没错,不能一味的死学,得讲究方法。” 林雨珍皱了下眉,“我也在琢磨,怎么在短时间内把那么多内容都快速学完并且掌握牢固。” 她说的是关于文科的复习,现在高考的两门文科分别是语文和政治。 说到学习方法,许广汉有很多经验,“小林啊,你首先要学会甄别内容,一本书那么厚,想要都记下来是不可能的,所以你要先甄别出哪些是重点,然后学会分类,按照这个目录去学习,最后就会像串珠子一样,把所有的重点内容都给覆盖在内了。” 林雨珍笑了笑,“爸,谢谢您了,我会试试的。” 她只谢了公公,没谢婆婆,田香兰有点酸,刻意又加上一句,“小林,你分类的时候,可以用表格,这样不但好记,还一目了然。” 林雨珍说,“妈,我也会试一下,谢谢您。” 田香兰满意的笑了笑。 许广汉其实对林雨珍的印象还可以,他特别好为人师,吃过饭,又特意林雨珍说,“小林,你想参加高考,这是好事儿,可能理科我帮不了你,文科应该是没问题的,有什么疑问,只要我在家,你随时可以问我。” 林雨珍现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