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做主就是了,臣妾没有什么意见。”
周承谨:“……”
庆元七年春,二月初八,就在各大官宦世家准备着今年的选秀的时候,立后的圣旨这此刻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颁布了。
在没有和任何朝臣商议过的情况下,庆元帝周承谨,在当天早朝的时候,当着百官的面,宣布立信妃林氏为皇后,并大赦天下。
这不是商量,而是直接下了明令的圣旨。
看着那明晃晃的立后诏书和鲜红的玺印,所有人都知道此事已经不可更改,皇上是执意要立林氏为后了。
其实自去年信妃在蒙古于危难之际救皇上性命、身受重伤,皇上却没有任何赏赐时,他们就已经有所猜测,皇上恐怕要厚待林氏了。
果不其然,在经过大半年的等待后,皇上真的封了林氏为皇后。
虽然以林氏的家世来说,她远远不够格做这个皇后的位置,但是谁叫她到底救了圣上一命呢?且以庆元帝如今对朝堂的掌控,谁还敢反对他的政令?没看到就连元皇后所在的镇国公府也没有丝毫异议吗?
虽然对于封林氏为后,很多官员都是极为不情愿的,但是到底不敢说什么。但随后庆元帝颁下圣旨,却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庆元帝下旨:此生永不再选秀,所有适龄宗室子弟和官宦女子,可以自行聘嫁。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要为了林氏连祖制都改了?有多少家族都指着能女儿能入宫提携母家,庆元帝这么做,岂不是断了他们的青云路?
于是纷纷上书,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但庆元帝像是铁了心,对大臣的上书一概不理。
而后三年,更是如所有人猜测地那般,只专宠于林皇后一人,六宫妃嫔全然不顾,虽然后宫本来就没几个人了。
但庆元帝这样做,难免让人觉得儿女情长,有失天家风范。更何况三年了,林皇后一直不曾有孕,没有为皇上诞下一男半女。
一时间,皇后善妒、狐媚惑主、枉为国母、是褒姒妲己之流的传言渐渐在坊间流传开来。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把林依兰从皇后的宝座拉下来,重开选秀,把自己的女儿送进皇宫,去博那泼天富贵。
可惜,这样的阴谋刚刚萌芽,就被庆元帝无情地掐灭了。
在杀了一批、关了一批造谣生事的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往林依兰身上泼脏水了。而所有人也都看出来庆元帝对林氏的维护之心了,也都纷纷歇了心思,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
这一切,林依兰都一清二楚,却也没放在心上。
笑话,她的男人当然是她一个人的,难道还要塞给其他女人吗?她看上去是那种贤良淑德的女子吗?
她骨子里,就小气的很!
庆元十年的夏天,异常炎热,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不管是人啊狗啊,都让这场热浪没了精神,都耷拉着脑袋,或在廊檐下、或在树荫底,躲避着烈日的摧残。
而那些大户人家,自然不用这么受罪。在天刚刚热起来的时候,冰窖里的冰就派上了用场。冰一放上,屋里的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完全没了屋外的闷热。另有丫鬟在一旁打着扇子,再吃个冰碗,在这盛暑天气,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吗?
而此时在延华宫的林依兰,却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只见她一脸菜色地坐在椅子上,右手托着额头,左手一直抚着胸口,似乎很不好受的样子。听着窗外的知了叫声,心情就越加烦闷了。拿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口,发现水也不知什么时候换成温热的了。
用幽怨地眼神看着一旁伺候的木香,悠悠地说道:“你们把冰拿走也就算了,没有冰碗本宫也不说什么了,但好歹把这水给换成凉白开吧!这么烫,怎么喝的下去。”
木香没有说话,而是上前用手试了一下水温,才回道:“娘娘,奴婢试了,这水温刚刚好,不会烫着娘娘的。”说着又恭敬地把茶杯递了过来。
林依兰顿时有些气闷,抹开脸闷声道:“我不要喝这个,我就想吃点凉的。”
“娘娘。”木香有些无奈地收回了递过去的茶杯,放在桌上,苦口婆心地劝道:“娘娘,你现在情况特殊,可不能图一时痛快,前些天,奴婢们没发觉,已经让你吃了好几个冰西瓜了,太医都说了,你不能再吃这些寒凉的东西了。再说了,绿萝姐姐出宫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好好伺候娘娘,娘娘要有个什么好歹,奴婢们怎么和绿萝姐姐交代啊!”
绿萝在两年前,已被林依兰开恩放出去嫁人了,木香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执意不肯出去,林依兰也就随她了,现在成了延华宫的一名掌事姑姑。
林依兰被册封为皇后之后,并没有搬去皇后应该住的坤宁宫,依然住在自己原来的延华宫里。
一来,这个地方她已经住惯了,搬到别处反而不舒服。二来,坤宁宫到底是千皇后生前的寝宫,她也不便搬过去。
这一住,就是住到现在。
看林依兰还是赌气不说话,木香无法了,只得求助一旁的余姑姑。
余姑姑看此情景,只得站了出来,迂回地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