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手握一颗超大的夜明珠,她疑惑的眨了眨眼,总觉得自己刚刚好像看到了一道身影,她脑子里瞬间冒出一个人的名字,“蚩虫!”
一阵风起,活泼的叮叮当当声响个不停。
红衣少年衣裳上的银饰热闹的碰撞,他站在白瑶面前,茫然的脸上有着不解,“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他才刚到窗口呢,就听到了她叫自己的名字。
白瑶把超大的夜明珠放在了床头,这还是她及笄那一年,她爹花了不少工夫才给她找回来的礼物。
她双手抱臂,把他从头到脚的扫了眼,目露不屑,“这个院子里,除了你会幼稚到玩背后吓人的游戏,还有谁会这么幼稚玩这个?”
蚩虫抿唇,“我不幼稚。”
他这小模样哪里不幼稚?
白瑶的脚还在水里泡着,水渐冷,她一双脚在水面波纹下,脚趾圆润可爱。
白瑶没好气的说:“转过去,不许看我的脚。”
蚩虫天真单纯,“不可以看脚?”
白瑶说:“中原女子的脚被男子看了的话,那以后就要嫁给他了。”
蚩虫:“可是昨天晚上我已经看过了。”
白瑶:“那是意外!”
他瞄了一眼盆子里的那双白嫩嫩的脚,眼神无邪干净,“为什么今天就不可以有意外?”
一个枕头砸了过来,直接砸中了他的脸。
白瑶:“不许看!”
他抱着枕头,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凶女人”、“坏女人”之类的话,他慢吞吞的转过身,心里想的却是要不是看在她有了小娃娃的份上,他早就拿蛊虫招呼她了。
明明世人都知道她爱惨了他了,她却对他这么不客气,听说中原女子都脸皮薄,不敢轻易把爱表露在外,还真有几分道理。
白瑶擦干了脚,把鞋袜穿好,问道:“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蚩虫抱着枕头回过身,“你房间里很危险,我担心你。”
——担心你被吓得把肚子里的小娃娃弄没了。
她的房间不过是没了烛火陷入黑暗而已,能有什么危险?
白瑶试探着问他,“你看到我屋子里烛火灭了,所以担心我?”
他点头,腰后的白色发尾跟着轻晃,漾起来的弧度也藏着点点他这个年纪的天真单纯。
白瑶暗道,这个年轻的弟弟不会是喜欢上了她了吧?
她确实是长得漂亮,倾国倾城,也冰雪聪颖,性格还好,很是讨人喜欢,如果他喜欢自己,那确实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子,“你不可以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进我的房间,我是未出阁的女孩子,而你是个男人,你在大晚上的跑进我房间,这是登徒子才会做的事情。”
蚩虫没有文化,他问:“什么是登徒子?”
白瑶:“就是耍流氓,是小人!”
蚩虫认真反驳,“我不小。”
他又煞有其事的说道:“饲虫节时,大家都在寒潭里洗澡,比大小的时候,我看过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我。”
白瑶:“……”
他说的这个比大小,正经吗?
蚩虫再次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我才不小。”
他年纪虽小,对男女之事也是一片空白,但他有种身为男子的本能,这种方面不能承认自己小。
他见过的,寨子里的一个男人被大家说小,大家见到他就笑话,最后他就躲在家里不出门了,据说后来被人发现时,他身上都长了蘑菇,也不知道是研究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蛊毒。
白瑶想正经和他辩论一番,可是看他那苍白无知的写满了“我是笨蛋”的脸蛋,她放弃了,而且还诡异的生出了一股同情。
一定是原生家庭的混乱,才让这孩子从小没有受到正常的X教育!
白瑶一脚把水盆挪开,她从床上下来,站在他的面前,扬起脸来看了他好半晌。
他也垂着眼眸看她,本该是多情的桃花眼,都泛着清澈的愚蠢,偏偏他还不觉得自己蠢,眼里都是洋洋得意的笑。
她看哪儿不好,非要盯着他看,果真如那些人说的一样,她就是爱惨了他!
白瑶问:“你可读过书?”
他没吭声。
白瑶又问:“你可识字?”
他唇抿的紧了一些,依旧是一声不吭。
原来他还真是没受过教育的,是名副其实的笨蛋美人。
白瑶看他的目光里更是同情,但凡有个九年义务教育,他也不会到了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还这么幼稚。
白瑶绕过他,坐在了椅子上,她拿起盘子里的一块桂花糕,“吃吗?”
蚩虫眼前发亮,坐了过去,接过了她手里的糕点,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大口,吃的太急,他被呛得咳嗽,一杯茶递了过来,他两只手捧住杯子,把水全咽了下去。
他睁开眼,里面还泛着呛到时冒出来的泪光,唇角也沾着几点碎屑,如今惨白如纸的面容上倒是意外的多了几分鲜活。
他这样真是越发的像林野间的小犬,不会捕食,却还偏要勉强自己。
白瑶不由自主的拿起帕子,将要落到他的唇边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