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雪封了路,车到了山脚下就不能上去了,只能坐缆车上山。
白瑶坐在缆车上,她把棉服都穿了起来,也嫌这还不够,她缩进祁野怀里,一双眼看着窗外的雪景,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一点绿色也看不到。
至于路这种东西,自然也是毫无踪影。
白瑶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吸时发出的雾气,她好奇的问祁野:“你爷爷到底是为啥想不开,住在交通这么困难的地方?”
祁野歪歪头,眨了眨眼。
白瑶把他身上穿的外套裹紧了一些,虽然他不怕冷,但她自己冷,所以她就觉得他也会冷,“我看了一下,估计能上下山的办法就是坐缆车了,这里环境不好,估计飞机都没办法在这里落下,这要是山上出了什么事的话……”
白瑶最近看了很多凶杀案的电视剧,她兴奋的睁大眼睛,“比如说山上有变态杀人狂的话,他又把缆车轨道给弄坏了,那我们岂不是都只能被困在里面等死了!”
祁野很配合她,清秀的脸上演技很好的流露出恐慌害怕的神色,伸出手抱紧了她,身体都在发着抖。
白瑶忍不住笑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童年时那个死去的保姆给祁野留下了心理阴影,他胆子很小。
白瑶小时候拉着他看恐怖片,当天晚上他就不敢一个人睡,偷偷的溜进了她的房间,非要和她挤一张床才能睡得着。
即使白瑶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鬼,他也还是害怕得不敢一个人待着。
是的,他胆子真是太小了。
没过多久,他们坐着缆车到了山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在这里等着来客。
他面带微笑,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斯文,气质儒雅,亲和力很强,见到有人从缆车上下来,他语气温和的说:“两位一定是祁先生,白小姐吧,你们好,我是照顾老爷子的管家,贺鸣。”
这位贺管家大概是三四十岁,具体的年纪看不出,他能一眼就认出祁野与白瑶,肯定是之前做过功夫的。
白瑶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后,贺鸣就带着他们到了公馆。
这是一栋白色宏伟的建筑,有着上个世纪的西式风格,伫立在雪地里,威风凛凛。
走进了大门之后,空气也温暖了许多,里面的装修更是金碧辉煌,毫不低调的向来客宣示着用钱堆积出来的富丽堂皇。
这么多年来,祁野一直生活在白家,没有任何祁家人联系过他,白瑶也不曾有意打探过祁家,但她工作后做的是金融贸易,难免也会从别人那里听到过几次祁家。
祁家富裕了不知多少代人,家产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丰厚,但他们却懒得照顾一个孩子。
白瑶有种直觉,她会有场硬仗要打。
到了壁炉燃烧的客厅里,沙发上已经坐了几个人。
一个中年男人,与一个中年女人坐在一起,贺鸣介绍这是老爷子的大儿子与大儿媳,祁达与贾稔,这对夫妻还算是和蔼的和白瑶与祁野打了招呼。
坐在祁达另一边的是个年轻男人,他是祁达夫妻的儿子,叫祁斐,他窝在沙发上玩手机,都懒得抬头看一眼来人。
在这大伯一家的对面,坐着的是小叔一家,老三祁潇,是三兄弟里最小的,一副吊儿郎当的做派,他的妻子尹沫是个安静内敛的女人。
这时,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鲜艳亮丽,脖子与手上的首饰里镶着的钻在灯光下闪着光,活脱脱的就是朵富贵花。
这是老爷子唯一的女儿,祁幸运,会叫这个名字,据说是因为她出生的时候老爷子刚好谈了笔大生意,赚了不少钱,所以就给这个女儿取了“幸运”的名字。
也因为是唯一的女儿,她当然就受宠一些,她是自己一个人先来的,她丈夫有工作要处理,需要晚点才到。
至于老二祁渊,他们一家也在路上了,但是路上遇到了点事耽搁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屋子的兄弟姐妹,他们全都是同父异母的关系,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玩的还挺花。
白瑶做好了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令她没想到的是,听到贺管家介绍了祁野与白瑶的身份,小姑祁幸运热情洋溢的和白瑶聊起了天。
祁幸运招呼着两个小辈坐下,笑得明媚和善,“这来山上的路不好走吧,我早就和父亲说过了,家里有那么多的庄园,不论哪一个都比这里住着舒服,他年纪大,脾气倔,就是不听我的。”
祁幸运去拉白瑶的手,“小姑娘这细皮嫩肉的,可别被冻坏了。”
她还没碰到白瑶的手,祁野已经迅速的伸出手推开了祁幸运的手臂,还拉着白瑶往自己身边挪了点。
祁幸运脸上亲切的笑容扭曲了一下。
这没有教养的野孩子!
坐在这个厅里的人,几乎都会若有若无的把探究的目光放在祁野身上,他们都在探究这个只在传闻里提起的祁渊的儿子,在这场分财产的战争里有多大的竞争力。
祁渊有个叫祁野的儿子,这件事他们都知道,只不过祁渊从没有把这个孩子带到他们的面前,据说这个孩子智力有问题,祁渊大概是觉得丢脸,才不想让祁野露面的吧。
也不知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