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轩位于清华街,地段相当不错,这也是当初方玉珩花费两千两将这两层的铺面买下来的原因,毕竟能在这里消费的,都是有钱人。
李掌柜一早就把写好了“特大惊喜”的水牌子立在了想容轩的大门外,看着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群,他清了清嗓子,“嗵”的一声敲响了手里的小铜锣。
不少人都被这锣声惊到了,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李掌柜看着人,朗声道:“好消息好消息!为回馈新老客户的支持,想容轩特意举办买赠活动,只要您消费,那就有礼品赠送!您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有买就有赠!仅限三日,先到先得!”
这一嗓子出去,惊呆了不少路人,这揽客的见过,但是扯个嗓子喊送东西的,还是第一回见。
清华街到处都是铺面,没有住宅,来这里的那都是买东西的,李掌柜这一喊,确实吸引了不少人,尤其是买过他家胭脂的,看见那水牌子上的“特大惊喜”,便不由自主地迈步走了进去。
李掌柜一看来客了,连忙把手里的铜锣和小锤交给了身边的小二,自己则是跟着进了铺子。
“哟,贺家大小姐,您好久没来了,今儿是想看看胭脂呢,还是看看口脂呢?”
那位贺家小姐想来是熟客,听了李掌柜的话,笑了笑道:“我本来是想去绸缎行看看布匹的,听你在门口喊得热闹,就进来瞧瞧,可是有什么新货?”
“新货有,今日才上的新口脂,有两个颜色,您瞧瞧,这盒水红色的叫踏韵,最适合您这年纪的姑娘擦。还有这盒,叫枕梦,适合您家里夫人擦。这两盒都是样品,您沾一点擦在手腕内侧试一试颜色。”
贺姣听了李掌柜的话,笑道:“为什么要擦在手腕内侧,不是擦在嘴上试呢?”
“这是样品,若是擦在嘴上,难免不干净不是。小姐不知道,咱们做口脂的时候反复试过,只有在手腕内侧的皮肤是最接近唇部的,所以擦在那里又干净又实际还方便您自己看。”
李掌柜笑呵呵地解释了一番,这番说辞,当然是苏若清教给他的。
贺姣点点头,用手指蘸取了一点那盒踏韵,轻轻的擦在手腕处果然是娇嫩又艳丽,再试试那枕梦,颜色深了不少,的确很适合她娘那个年纪的妇人。
“行,这两个颜色我都要了,踏韵三盒,枕梦两盒,都包起来吧。”贺姣说着话,一旁的小丫鬟取出手帕,替自家小姐擦干净了手腕上的口脂。
李掌柜招呼小二包东西,自己则是跟那贺家小姐说起了话,“才听小姐要去绸缎行,想来是入了秋,各家都有赏花宴,小姐是要做些新衣裳?”
贺姣点了点头,“下月初八我祖母做寿,家里阵线上的人都在帮祖母赶衣服,我和姐妹们的就只能在外面做了,李掌柜可有相熟的成衣铺子推荐?”
“哎哟这可巧了,西街新开了一家绣楼,听说那的绣娘一水儿都是打南边请来的,绣活好人也干净,贺小姐若是得空去看看也是好的。”
小二包好五盒口脂又取出两盒小的胭脂,一边把东西交给小丫鬟,一边笑着道:“五盒口脂,还有两盒上好的脂粉是送您的,您收好。”
“多少银子?”小丫鬟俏生生的开口。
“诚惠十八两。”
“您收好。”小丫头从荷包里取了钱出来,放在了柜台上,李掌柜笑着收了,“这脂粉是按您的喜好挑的,小姐放心用。”
贺姣也笑着点了点头,带着丫鬟缓步出了想容轩。
周围那些人,看着那姑娘笑眯眯地出了铺子,也都忍不住自己好奇的心,走了进去。
人嘛,都有从众心理,再加上好奇心,这想容轩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进来了不少人,李掌柜的确好口舌,这有些家世的妇人小姐都被他套出来了不少信息。
想容轩客似云来,可苏若清就顾不上他们了,左家的帖子送到了褚家,褚家除了褚琴因为岁数太小又性格憨直所以被瞒了起来以外,剩下的人也都知道了严氏和几个孩子的身份。
更何况,褚蕴的夫人秦氏本就和严氏的姐姐严华霏是手帕交,她自然早就认出了严华霜,毕竟他们两姐妹确实长得相似。
所以,左家的帖子一到,秦氏便带着丫鬟赶去了方家,把左老太爷的意思都告诉了苏若清。
想到能见舅公,苏若清自然是激动的,但是一想到褚棋她娘口中和自己娘亲长相相似的姨母,苏若清还是决定,只由自己和许文淇赴宴。
谁也不能担保左家请来的人中,有没有和徐志远交好的,又或者是想害左家人的。
“二夫人,我娘不能露面,所以只能麻烦二夫人带着我的和嫂子去了。”
看着苏若清微微皱起的眉头,秦氏叹了口气,“难为你们了。不过好在这是左府的宴会,大多数都是值得来往的人家。你放心,我跟华霏都商定好了,提前一个时辰去,方便你们说说话,若是你和文淇有什么问题,咱们提前出来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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