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送走了去国子监的方玉琮和何丰,又陪着几个长辈吃罢了早饭,苏若清才慢悠悠带着木槿几人去了前院。
到了二进院,苏若清就看到一群下人站的整整齐齐的,那个叫一映珍的,赫然站在最前方。有意思……苏若清勾了勾唇角,行至廊下,那里早有木槿让人准备好的桌椅,她款款坐下,却不出声,只是盯着下方的人群。
盼春轻轻抬手,就有小丫头端了茶水来,放在苏若清手边后,复又站了回去,低眉顺眼的立在盼春身后,乖巧的不像话。
香芹???
香芹!!!
苏若清看着底下众人面上不一的神色,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老夫人,老爷夫人,再加上何家人都是刚到上京,对新宅还不熟悉,家里伺候的人手也不尽够,昨日有些忙乱,我理解。所以今日,咱们就定个章程出来。”
底下的下人都有些欣喜,这是要安排各处管事了!但是听见苏若清那有些清冷的声音,只觉得这女主子有些不好相与,又硬生生将面上的欣喜压了下去,静静听着。
“盼秋和盼冬,你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一个厨房,一个针线上,盼夏还没回来,等她来了,直接跟着木槿便是。剩下的,都跟在竹园一样,谁是老夫人屋里的,谁是夫人屋里的,谁是表小姐屋里的,原模原样回去当值。”
“德柱还是跟以前一样,任管家一职,凡外间事物一应都交与你负责,你底下的人出了问题我便只找你。府内的事儿,一向繁琐,盼春心细,又是跟在我身边最久的,经验丰富,这内管事也就交于她了。和别家府里一样,内外管事各司其职,你们若有任何事,都归拢好了,找各自上头的管事,省的你找盼春他找盼秋,乱七八糟的没个样子,也免得跟昨日一样,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还有你们,当初买了你们来,也没有妥善安置,接下来你们去何处当值或是分去哪个院子,就都听从盼春安排。”
众人听了这话心下凛然,却也都躬身应是。
苏若清扫了一眼那个映珍,见她脸色不善,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冷笑道:“你们待惯了这四进四出的大宅院,便瞧不起农户出身的盼春她们,想来也是没有将我们这些农户出身的泥腿子主子放在眼里了。”
“映珍,我说的可对?”
那映珍听见大少奶奶的话,哪里还站得住,砰的一声跪了下来,嘴上不停哀求:“奴婢不敢,大少奶奶饶命!”
盼春冷眼看着,心下很是瞧不上映珍,蠢货!
“我方家,还有我娘家苏家,都是农户出身,若不是我和大少爷挣下这份家业,二少爷又寒窗苦读努力上进,何来这四进的富丽宅子。你既然看不上我们乡下人,便也无需在这里伺候了。盼春,取了她的身契,发卖出去。”
映珍傻了,她这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少奶奶,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少奶奶!”
“我原想给你一次机会,可我这头一次宽了,以后人人效仿你,我可就难管了。”
映珍继续哭求着,可上首的那些人,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赵德柱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两个小厮出来,堵了她的嘴,将人架了出去。
苏若清看着底下的人都僵在了那里,冷声道:“映珍这事儿,也算是给你们敲个警钟,若是再有同样的事发生,先打四十板子再卖出去!”
说罢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盼春倒是没跟着,继续留了下来,将府中各处管事名单和各房丫鬟小厮名单点了一遍,方才让众人散了。
再说方玉琮和何丰,一早就到了国子监,不多时苏若潇也到了,三人说着话都高兴的不得了,一直到夫子进了教室,这才分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在方家大宅的方大善夫妇有些待不住了。往日这个时辰,他们或是下地,或是做活,那可从没闲着,这到了京城突然就没事做了,老两口就有些浑身痒痒。
“清儿啊,咱好不容易来了上京了,光窝在家里怪闷的,要不咱们出去转转?”
方大善搓着手掌,有些不好意思。
苏若清看着公爹小心翼翼的样子,笑道:“原本以为爹娘舟车劳顿得好好休息一阵子呢,看来是不需要了。也好,咱们在上京的铺子一直都是木槿打理,我还没去看呢,既然爹娘想出去,今儿咱们就出去转转,晌午就在外面吃,怎么样?”
一旁方玉珩也笑着合上了账本笑道:“行,那就叫上外婆和何叔他们,咱们出去转转,刚好挑些礼行,今晚咱们去褚府拜见夫子。”
“叫上我奶奶我娘他们一起吧,人多也热闹些。”
商量好了出去的事儿,德柱便遣了一个小厮,去苏家请人,半个时辰后,三家人浩浩荡荡的出了街,直奔上京最热闹繁华的街道。
因为有了左家太爷的帮忙,所以方家苏家的生意开展的很顺利,只不过两家和当初在云州合伙做生意不一样,如今算是彻底分成了不同的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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