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琴这孩子着实不错,是个有成算的,只可惜了,摊上这么一个娘,大舅母名声不好,以后玉琴的婚事可麻烦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方玉珩低声感叹道。
苏若清也觉得这个表妹是个好的,思忖了片刻道:“你不是打算过几日去接外婆吗,干脆把玉琴也接来。我看娘也挺喜欢她的,干脆把她接来这边,让我奶奶给相看个人家,离得远了,也不用担心她被大舅母连累。”
方玉珩一愣,有些诧异地问:“你不过才见过她两三次,就愿意帮她?”
苏若清善良,这他一早就知道,但是她也分人,金凤若不是跟她关系极好,那她也不会插手和离的事,可是玉琴她却是陌生的。
苏若清看着自家相公一脸的惊讶,不由得笑道:“一是这孩子我看着确实不错,刚才那番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是个有成算的。二么,也是为了外婆,庆华表哥在镇上读书,不怎么回家,可玉琴却是要天天面对大舅母。咱们把外婆接来,留玉琴一个人在家,外婆肯定不放心,干脆一起接来,陪着外婆,就当散心也是好的。”
“就怕大舅母不肯,她如今可是恨得咱们牙根痒痒,怎么愿意把女儿交给咱们。”
苏若清轻笑了一声,由着方玉珩扶着她往回走,“由不得她。大舅今天算是立起来了,她就算是闹,也不敢太过。趁大舅脑子里都是孩子的前程,只要你把利害关系说明白了,他不会不答应的,大舅母也翻不出浪花来。”
果然不出苏若清所料,方玉珩隔了十日又去了趟向阳村,带了不少东西,给徐祥长了脸面后,特意说明了请外婆和表妹去家里住些日子,陪陪苏若清的话,暗里又透露了想请赵氏帮忙相看人家后,徐祥高高兴兴地应了。
在徐祥看来,妹妹的亲家也出了个举人,这样的人家可比自己婆娘找的那些媒婆靠谱多了,更何况,他不得不承认,虽然见的次数不多,但外甥媳妇一家人都是极不错的,自己妹妹看人也准,女儿送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在看热闹的向阳村民羡慕的目光里,方玉珩把外婆和表妹扶上了马车。
“我说徐老哥,这好端端的,怎么把徐婶子和玉琴送走了?这马车,可是够漂亮的,是你那外甥家的?”
一个汉子看着远去的马车,忍不住问道。
徐祥笑呵呵地答道:“可不是嘛!我那外甥媳妇怀孕了,他家里生意忙,就请了我娘和玉琴过去陪着,照顾照顾。”
“哎哟,徐老哥的外甥就是那个举人老爷吧,我听说他可是云州府近五十年年龄最小的案首了,这么小年纪就有媳妇了?那年龄也不对啊。”
那汉子惊讶道。
“不是,考中举人的是小外甥,刚才那个是大外甥,如今做着生意呢,跟云州府最大的酒楼都有生意往来。我那外甥媳妇也是个厉害的,未出嫁时就跟她哥哥一起做生意,如今她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了,还有她那个弟弟,那才厉害呢,八岁就中了秀才,十一岁就中了举人,跟我那小外甥还是师兄弟呢。”
“哟,那照你这么说,徐婶子和玉琴可是去享福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那外甥也是疼玉琴。”
……
看着徐祥乐呵呵地跟村里人吹嘘,李氏虽然心里恨得不行,面上却也跟着笑眯眯的,她实在是不敢再作妖,那天从栖霞村回来,在镇上读书的儿子也回来了,逼着自己发了誓以后安分守己,否则就是他爹不休妻,他也会去找村长跟自己断绝关系,她只能背地里咒着方家人面上却一副知错的模样。
再说徐玉琴,到了方家,起初也是小心翼翼,不多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必要都不会出屋子,只不停地窝在屋里帮方家人做鞋子做袜子,低调的不像话。
徐氏也劝了几次,可根本没用,苏若清实在看不下去了,特意在这日吃罢了晌午饭后,去了玉琴的屋子。
“表嫂,我……你快坐,我给你倒水。”看见苏若清进了屋子,徐玉琴慌忙站了起来,放下了手里的针线,准备给苏若清倒水。
谁知苏若清却拉住了她的衣角。
“不急,你先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徐玉琴不知道表嫂要说什么,只好坐了下来,头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看着有些怯懦的徐玉琴,苏若清叹了口气,“玉琴,你来了也有几日了,还习惯吗?”
徐玉琴点点头。
“玉琴,当初我让你表哥把你接来,一是想让你陪着外婆,二呢也是我跟你表哥都觉得你是个好孩子,不想让你在向阳村被你娘拖累。我虽然只在成亲认亲的时候去过你家一次,但是我能想到因为你娘,你家在向阳村是个什么风评。”
徐玉琴不由得咬了咬嘴唇,表嫂说的没错,自己家在向阳村确实风评不好,娘总是像个泼妇一样,不顾及村里人的眼光,随便的辱骂奶奶和爹,就是自己也免不了。村里人瞧不起爹,觉得他窝囊,所以连带着她和哥哥在村里也没什么交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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