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人,马子汝和马青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完了!
“下跪何人?”温克行肃声问道。
“草民王大福。”
“民妇王李氏。”
“草民李政。”
“见过大人。”
三人齐齐俯身叩拜道。
温克行皱着眉问道:“褚公子说,你们是人证。究竟事实如何,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若说之前温克行打定了主意高举轻放,只针对马青峰一人保住手下的县令,既不得罪两位小秀才,也能保住自己的政绩考评。到了这会儿也不由得多了一分懊悔,天知道怎么会突然蹦出来个褚家人。
跪在堂下头发花白的男子磕了头,恨声道:“回大人,草民可以作证马青峰并不是初犯。草民家在云溪县外一里的白水村。去年五月初四,草民媳妇陪着小女王喜儿去县里上街买端午节的吃食,她看见那街边小贩的五彩绳好看,就跑去买。结果就让马青峰看着了,在大街上出言调戏不说,还…还抢了她去!草民媳妇拉扯不过,被他手下的人推了出去,撞伤了头,是那小贩不忍心把她送去了医馆救回了一条命,如今那额头上还有伤痕!”
“大人,草民没有见识,是个土里刨食的人,当时尽管不愿意女儿被这畜生抢走,心里却也知道,出了这事儿,我的喜儿这辈子也只能是他马青峰的小妾了,我这个当爹的,也只求他能看在我女儿长得好性子又乖巧的份上对她好一点,一心照顾被打伤的媳妇。两天后,马县令手下的一个师爷来我家,扔下了十两银子,说是聘礼,还说不许我们上门去,如不然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我心里气愤,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用那银子去打点马家的下人,希望能偷偷见女儿一面。可那些人,谁都不敢收这银子,一个个的都让我拿着银子赶紧走。又过了两天夜里,李政就来了我家,说要带我去见我女儿。我见过他,认得他是县里医馆的学徒,便跟了他去。谁知……谁知……”王大福说到这里已然泣不成声,一个汉子就那样跪在大堂上抱头痛哭。
围观的群众都屏住了呼吸,王大福的话没说尽,但人人心里都有了一个不好的揣测。
“王大福!你胡说什么!”马青峰红着眼睛咆哮道!
“胡说?你竟然敢说我们胡说!”一旁跪着哭泣的王李氏猛的扑到马青峰的身边,掐住马青峰的脖子狠狠地摇动着,“畜生!你这没人性的畜生!你抢走我的喜儿,为什么不能好好对她!你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只过了几日,她就死了!”
看着目眦欲裂,仿佛要把马青峰生吞活剥了的王李氏,围观的百姓也都红了眼睛。
衙役们赶紧上前止住快要掐死马青峰的王李氏,让她重新跪好。至于马青峰,没人理会,甚至有衙役在心里暗骂,这么大力气居然没能掐死这个畜生。
王李氏被衙役拉开,心下大恸,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哭喊道:“大人!我的喜儿,她才十五岁啊,就被这畜生活活折磨死了啊!”
王大福上前抱住了痛哭的媳妇,也哭着说:“大人,我们告不了马青峰,但是我们能作证。马青峰他不是人,他是个畜生!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温克行看着堂下哭成一团的夫妇,心里也不由得一紧,这一次怕是不重判不行了,这马青峰也太不是人了。
他看向李政道:“你就是李政?说说事情经过,你是如何发现王喜儿的…尸身的。”
“回大人,草民住在马府后巷不远处的为民巷里,王大娘被马青峰打伤就是送来我们医馆的。那日晚间草民被掌柜留下整理草药,从医馆回来就看见马府后门出来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抬了什么东西,看着像是一个人。草民怕他们发现便藏了起来,看他们上了一辆大鞍车,草民就暗中跟了上去,谁知他们去了县郊的乱葬岗,还把抬出来的人扔在了那里扬长而去,草民看他们走了,才跑过去,打开了裹着尸体的白布,果不其然就是王喜儿。所以草民连夜赶去白水村通知了王大叔,并带着他们去了乱葬岗,把王喜儿的尸体带了回来。草民帮着王大叔把王喜儿葬在了王家祖坟边上。草民作证,王大福夫妇说的句句属实,这位公子说的也没错!”
“李政,你说马青峰杀害了王喜儿,又说你亲眼看见王喜儿是被人从我马家后门抬出来的,本官觉得有些可笑,怎么那么巧,都被你看到了?”马子汝沉着脸问道,“莫不是你杀害了王喜儿,反过来攀蔑我儿吧?”
“你胡说!我与王大福一家无冤无仇为何杀害王喜儿,又怎么进的去你马府?我此番前来,不过是帮忙作证,实话实说罢了。”
“那马青峰又为何杀害王喜儿?照你们所说,他不是应该很喜欢王喜儿才是吗?还是……你们受了谁的指使,故意捏造事实想要陷害马青峰!”
“没错!我爹说的对,你们这帮贱民就是收了苏家许家的好处来污蔑我,什么王喜儿,我根本不认得!你们休想害我!不就是调戏了苏若淳的女人吗,他秀才弟弟面上过不去,便串通了这些人来,大人,你可不能被他们蒙蔽了!”马青峰听了这话,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嚷嚷着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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