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有这一条路?咱们就不能直接去县衙告他?就算县衙不行,那还有州府呢,听哥哥说那温知府可是个好官,咱们去州府告他!”苏若清恨声道。
“告他?怎么告?虽说是个庶子,但马青峰也是那马县令的亲生儿子。况且,他生母虽然是个妾,但却很得宠,不然他也没那个依仗不是?那个纨绔还放下话,十日之后就要上门下聘了。许大哥被气的,好容易好起来的病,又加重了不少。真是造孽!”
“清儿,不能那么冲动。先不说自古官官相护,为了利益动辄就拿人下大狱,就是‘民告官’一举就已经是难上加难了。”严氏皱着眉说道。
苏若清闻言也皱起了眉头,没错,根据《大庆律》中记载,“民告官如子杀父,坐笞三十,虽胜亦判罚银一百两。”
有了这条律法,谁还敢告,先不说受了三十杖责能不能告的赢,即便是赢了,还得交一百两的罚款……
再者,《大庆律·诉讼》中记载,“凡军民诉讼,皆须自下而上陈告,若越本管官司,辄赴上司称讼者,笞五十。”可想而知,如果他们真的要打官司,这皮肉之苦也是够喝一壶的。
“可是嫂子,还有别的法子吗?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让两个孩子完婚吧,我马上回去,晚上偷摸把文淇送来家里,只是……就要委屈这丫头了。”苏佑宁无法,只能提议尽快让二人完婚。
“不行!小姑,如果匆忙成亲委屈了文淇姐姐不说,半夜把她偷偷送来,被人知道了文淇姐姐的名声可就坏了。”虽然二人有定亲文书,但是那马青峰有个县令老爹,想把这文书动动手脚作废了,也不是不可能。若他们真这么干了,文淇即便被接来苏家,那也只能背个私奔的名声……
她想了想,才开口道:“小姑,你先吃饭,我让木槿去找哥哥回来,究竟是告官还是怎么样,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说罢,出了堂屋。
木槿得了吩咐一个闪身出了小院,往青河镇找苏若淳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苏若淳就带着木焱和林淮序驾着马车赶了回来。听了妹妹和小姑所说的原委,他眸色一暗,心底升起一股恨意。
“哥哥,我是想咱们直接去府衙,状告马青峰和马县令。只是……”她有点犹豫不决。
“只是越级上告朝廷命官,笞五十。”苏若淳淡淡的接口道,妹妹都知道《大庆律》的内容,他跟着褚夫子读了半年书,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五十杖,我不怕。我只想求个公道!”
“这事,其实也不难。”林淮序思忖了片刻开口。
“表哥,你有主意?”苏若淳慌忙问道,神色激动。
“告官一事,并不难。告赢了,一百两银子苏家也不缺,可是这五十杖,是绝对免不了的。五十杖,可不是说笑的,你确定能承受?”
“表哥,未婚妻子受辱,岳家也被胁迫,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五十杖刑而已,只要能解决这件事,救了文淇一家,一百仗我都愿意受。”苏若淳连忙表态。
“表哥,你快说吧,到底怎么做。”苏若清也有些着急。
林淮序声如温玉:“这件事,除了去府衙上告其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戚姻律》有载:‘凡嫁娶之仪肇,均载于官案,已备畴霊。’所以你们两人的定亲文书都是在官府有备案的,马青峰自负又冲动,笃定了许家不敢上告,自然是不会去销毁证据。那温知府,我知道,算不得什么大清官,若是咱们贸贸然直接上告,为了避免麻烦和保全自己的政绩考评,估摸着他会想法压下这件事。但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马县令,或者马青峰,只知道许文淇已经定亲,但是并不了解苏家的底细。怀安如今已经是秀才,还是个九岁的秀才,任谁都会掂量掂量苏家的分量,虽然左家的人不能有所动作,但你们的背后可还有个褚家。”
对啊!她怎么忘了若潇这个秀才身份和褚家的地位呢!
林淮序看她眼睛亮亮的,嘴角还浮现出了笑容,就知道她想明白了,“这事,还得去学堂跟褚爷爷商议一番。这样,我跟若淳去学堂找褚爷爷和少禹,让木焱木槿带清儿去永安镇接许家人过来。明日,咱们就赶去州府!”
几人商定罢了,分头行事。
木焱驾着马车,带着苏若清和木槿赶去了永安镇,到了巷子口,木焱勒停了马车,轻声道:“姑娘,巷子里有几个人,有点功夫在身上。”
“看样子也就是盯着,以你俩的武功能避过他们,进去院子里吗?”
“可以,带他们出来也可以。”那几个人也就是流氓混混之流,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右边巷子第一家就是许家,你把马车赶去后边那条巷子,我在那里等你们。一定要把许家四口带出来,不能惊动马家的人。”
“是,姑娘!”
木焱从容驾着马车穿过巷子,把马车停在了相隔的巷子里,叫上木槿,两人提脚一跃,翻身进了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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