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梅家送来的仔姜腌的特别好,脆脆的,酸酸辣辣很是下饭。
早起给两个学生做饭的若清从瓦罐里搛一些仔姜剁碎了,只放一些盐别的一概都不加,打两个鸡蛋进去一起炒出来,搛一筷子放在在热热的窝头里,再配上熬的稠稠的玉米糊糊,吃完了身上暖暖的。
瓦罐里的辣白菜发酵的很好,打开盖子都能闻见那股酸辣的香味,再等半个月就能吃了。苏若清用干净筷子搛了四瓣出来分别放在两个瓦罐里装了,这是要送给何丰家和喜梅家的。这辣白菜也不白送,邻里交好是其一,其二是她的小生意总该扩张了不是。
收拾完厨房的事,若清把关在鸡窝里的鸡都放了出来,让它们在院子里放放风,小黑狗长大了些,很是机灵,看着那些鸡往菜地边上走,要去啄那草席子下面的菜,它就冲过去赶走它们,然后跑到若清脚边讨好的哈哧哈哧,看的若清直发笑。
天有些阴沉沉的,若清担心要下雪,就打发了严氏和赵氏婆媳去送辣白菜,自己则是从仓房里找来草席子往羊圈和鸡窝架子的顶棚上铺。
“清儿妹妹在家吗?”门口传来问声,苏若清一听就知道,那捣蛋鬼褚棋又来了。手底下不停,她回头喊了一声:“门开着呢三哥,进来吧。”
褚棋是和林淮序一起来的。
苏若清拍了拍身上的灰,心里暗道:还好有这旧袄子,要是穿小姑送的袄子弄脏了,她可得心疼死。从羊圈出来,苏若清就看见两个人进了小院,那褚棋也不管脏还是干净,竟然大喇喇的坐在了井檐边。
“你可坐稳了,掉下去没人捞你事小,我家的井水不能吃了可事大。”苏若清没好气的对着褚棋说道。
褚棋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说道:“放心,我这一身功夫还怕掉下去上不来?保管不会让你家吃不上水。”
林淮序不理他,提着几包东西进了里屋,苏若清和褚棋也都跟了进去。
苏若清给两人倒了两杯滚水,取出瓜子让他们嗑,林淮序摆了摆手说道:“我不吃。”又把那几包东西往前推了推继续说:“这是前两天说好给赵奶奶还有方大叔的药,昨日我去镇上配的。上头有名字还有用法,照着煎就行。我今日是来道别的。”
“道别?你们要走?”苏若清有些吃惊,原本看着林维等几个老先生在这里住得虽不宽敞但是极开心,还以为他们会待久一点,没想到这就要走了。
林淮序知道她怎么想的,捧着水杯喝了一口说:“只有我,褚三还有沈澜先生走。昨天收到上京的信。”他压了压声音用手指了指天继续说:“那位可能不行了。算算日子我们从这里出发得半个月才能到上京,我祖父和褚爷爷年事已高,不方便冬日里奔波,所以打发我和褚三回去,防恐生变家中无人。”他爹娘早逝,现在上京家中只有祖母。
褚棋也叹了一口气说:“大房只有二哥一人,我爹外放景州本该回京述职,但是景州山遥路远,还得一段日子。二房就只有我娘和我妹妹在,祖父不放心让我一起回去。”
苏若清知道这大庆的皇上已然年老,却没有立储,如今上头那位不行了,众皇子年富力壮,备不住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上京中有他们的家眷,那他们就必须回去。
她也跟着叹了口气,褚棋看不得气氛低沉便笑着说:“别叹气,告诉你件好事。林爷爷极喜欢这里,打算和我祖父一样在这里定居,昨日已经找了赵村长帮忙,等开春就把小学堂扩了。”
“那林大夫是不是……”苏若清有些惊喜,老乡要来定居?
林淮序看着她一脸希冀的样子失笑道:“祖父命我只要朝廷那边稳了,便带着祖母回栖霞村。上京的宅子留几人打理就好。你也别高兴太早,毕竟朝廷那边还未可知。”
话虽如此,苏若清还是很开心的。
林淮序告诉她明日他们就要启程,苏若清也嘱咐了他们许多路上小心,在上京也要小心的话,听的褚棋直喊啰嗦。
因为明天就要启程,苏若清便留下他们两个在家里吃饭。迎客饺子送客面,苏若清特地用白面给他们做了一顿臊子面,又炒了好几个褚棋爱吃的菜来欢送二人。还叫了方玉珩兄弟来陪客。
吃饱喝足,方玉珩和苏若淳送他们两人回了小学堂。
明早他们要早早启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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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堂学生其实不多,褚夫子将他们分成了两个班,开蒙的班级由大儿子褚芃带着,做基础教学。那有些基础的,便由他自己来教授。
这一日,褚夫子讲《论语》时,恰好有一句“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他问道:“此句何解?”
他顿了顿又说道:“其意思是说,古时学子学习的目的在于修养自己的学问道德,而现在的人学习则是为了取悦于人追名逐利。就如你们,虽然出身于农家,但是你们寒窗苦读可不是为了有了功名向他人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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