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徐叔叔与父亲只是治病时建立起来的交情,可是父亲信中却说私交甚笃,真是吗?怎么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二夫人心中疑虑不止,“父亲所说的清理阻碍,那阻碍不就是......和......”
微微抬起头,二夫人看着徐郎中,此刻她的脑中思路逐渐清晰,眼神也愈发坚定。
......
官道之上,一列十几人的马队正在徐徐向前,为首的两人,正是王都督的侄儿王景崇以及他军中的副将。
“尹大哥,你真的不用跟我回来,叔叔叫我能有什么事。”王景崇骑着高头大马,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府中的兵丁可是告诉我了。一大早就有两位夫人请去的两个大夫给王大人诊治了,这诊治完成了就叫你过去,恐怕没那么简单啊!”尹副将语重心长的跟王景崇说,“我们知道你的心地善良,你叔叔婶婶对你不错,你也不愿意往那些事情上面去想,可是眼前形势不对啊,景崇,你可不能逃避眼前的危难,如果你一时心软,恐怕会酿下大祸,后悔终生啊。”
“尹大哥,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可是......”王景崇是真的不想面对这些,他希望叔叔的身体能好起来,婶婶对他也像从前一样,军中的兄弟继续这么照顾他,他才不想去争什么,他觉得就眼前的生活就很好。
“这次回府,可能很多事情就可以确定了,如果对你有利,我们就一切如常,如果对你不利,我们几个已经安排好了!”
“什么?”尹副将的话把王景崇吓了一跳,“你们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确保你能接任节度使呗!”尹副将对着王景崇微微一笑。
“尹大哥,你们可不要乱来。”王景崇一勒马缰绳,站在原地。
“我这次跟你去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想知道都督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交给景俊,我们是不同意的,当初他可是答应过你父亲!”尹副将说着眼中浮现出一丝恨意。
王景崇勒马站住,后边的马队全都停住不动,这样反而更引起了行人的注意,纷纷抬头看着他们。
“如果你觉得我们做的不对,大可以都对都督说了,把我们要杀要剐都随意,反正我们早该随着你父亲去了!”
尹副将等人完全把王景崇当做自家孩子,对他也不怎么客气,不管什么话都是想说就说。王景崇心地善良,自然与他们也没有什么在意,这种方式的对话早已习以为常,只不过这会所说的内容可是涉及生死的大事了......
“尹大哥你别说了!”王景崇急忙拦住口无遮拦的尹副将,他当然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好,“尹大哥,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与叔叔见面后再做商量。”王景崇为难的说。
“好吧!”尹副将打马向前,王景崇也催马跟上,继续并行,“南边过来的灾民越来越多了,王都督为什么不吩咐关住城门?”尹副将看着路上来往的人群说道。
“草军横行,到处作乱,叔叔宅心仁厚,不想他们流离失所无处容身吧!”王景崇说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尹副将看着眼神清澈的王景崇,他心中也是十分无奈,这孩子虽然已经长大,可是终究是在王绍弋的照顾下长大的,经历过的事情太少了。
“那是为什么?”
“这么多人口流入凌德,如果不能妥善安置,保证糊口,那就会成为乱民,成为我们的祸害。”尹副将继续说。
“我们的存粮尚且富足,所以叔叔不担心吧!”王景崇认真的说。
“是的,可是流民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呢?”
“这......”王景崇想了又想,“我们西边有大片荒地,如果妥善安置他们去开垦荒地,尚能在天冷之前再收一些农物,这样就能在今明的青黄不接之时保证他们的食物。”
“有道理,但是你只考虑了经营凌德,其他的方向呢?”尹副将看着一脑袋问号的王景崇。
“尹大哥,难道......难道叔叔想打仗?”王景崇想着患病在床的叔叔,自己想到这里也很吃惊。
“不错,王都督就是在做打仗的准备,以后这些人,都会是我们的士兵。”尹副将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流民,一脸认真的说。
“怎么会?叔叔一直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策略,即使我们比周围的节度使都强大,可是仍然紧守于此,从没打过别人的主意,这次怎么会?”
尹副将摇了摇头:“并非是都督想要攻打别人,而是形势所迫,草军横行,节度使们却不响应朝廷的诏令,纷纷避而不战,有的人甚至开始浑水摸鱼,引着草军为他们开路......这样下去,恐怕战火很快就会蔓延到凌德。”
王景崇陷入了深思,恐怕严峻的形势就在眼前了,而叔叔又在此时病重卧床......
两人不再说话,各有所思,十几人的马队又继续向前。
......
“大人,景崇少爷回来了!”一个身材高大腰挂长剑的军士向王绍弋禀报。
“让他进来!”王绍弋轻声说,这一天的喜怒哀乐经历了太多,他此时非常疲惫。
“是!”那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