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隆半的回答显然让所有人为之震动,解语臣有一瞬间的失语,他没想到自己随口问的问题会是这样的结果。
尽管内心大受震撼,解语臣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调整好差点骂人的心态,用着平和的口吻继续问询,“张先生我听说长白山的青铜门每隔十年就要开启一次,既然喜马拉雅山下的青铜门与之相似,是否同样需要特定的条件才能打开,张先生那权杖应该就是杀死阎王骑尸的东西。”
说到这,解语臣故意顿了一下,去看张隆半的面部表情,张隆半默不作声的点点头,表示解语臣猜的很对,同时有些惊叹,这个解语臣果然聪明,靠着一些破碎的信息就将七零八碎的线索连贯起来。
黑瞎子对张隆半藏着掖着的做法非常不满,闻言眼睛眯成了一道细缝,嗤笑道,“你最好将所有的话都交代清楚,你们张家人就擅长把什么都闷在心里。”
他这意有所指的地图炮引得在场几个小张皆是纷纷翻起白眼。
张启灵听到这,心神微动,冷淡的神情终于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有了点微弱的变化。
他这几不可查的微妙改变逃不过齐苏的眼睛,“小哥你有事?”
张启灵缓缓摇头,转而冷冷的盯着黑瞎子,黑瞎子似有所悟慵懒的回过首,恰好与张启灵如水般沉寂的视线对上,两人隔了十几米远眉来眼去,当然这是经由王胖子的恶意臆测。
事实上两人只是单纯的配合默契,甚至不需要特意出声,仅需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思。
“你这哑巴又偷偷用脸骂我。”短暂的眼神接触,张启灵便平静的挪开了目光,黑瞎子心情郁闷,他从张启灵脸上敏锐的解读出对他不好的讯息,情绪难绷,气的是咬牙切齿。
齐苏弯起笑眼,对付黑瞎子这种不要脸的,还得靠张启灵,其他人来了都不好使。
吴斜跟着落井下石,“小哥哪有偷偷的骂,他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损你。”
这对关系浅薄的塑料师徒开始了日常一骂,身边几人早就见怪不怪,边上的张海客先是看了一眼齐苏,随即对着张启灵道,“族长往前走几小时就到康巴落了,我们可以到那休整一下。”
王胖子兴奋的欢呼了一声,似乎极为雀跃,齐苏悻悻叹气,幸好这时节不是夏季,否则现在这会他们该臭的顶风飘十里了。
张海言也有相似的烦恼,他抬起胳膊,鼻尖凑近轻轻一闻,整张脸瞬间裂开。
齐苏看了一眼张海言,默默后退几步,尽管这时众人光鲜的形象都变得相当埋汰,谁也不许嫌弃谁,但齐苏就是心里膈应。
刘丧掰着手指头细数。
从民宿出发到现在,差不多过了整整一个星期,天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风餐露宿自然不必提,最难以忍受的还是洗漱难的问题,很多时候都是用烧开的雪水匆匆擦一下身子。
一行人或多或少皆有些有些怨念,忍不住跟身边的同伴抱怨几句,张鈤山稍微振奋了精神,长长呼出口胸腔的浊气,俊眉从紧拧的状态缓缓舒展开,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
张启山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肩,即便强如他,数日来连续奔波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几个小时后,队伍来到一个美丽的湖泊,此时天气尚寒,湖水罕见罕的未结冰,波光粼粼的湖面澄澈干净,微风拂过,吹起一地涟漪。
远处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快速掠过湖面,吴斜吹着冷风,吃惊的发现这湖泊的规模非常可观,透亮的湖面与周围冰天雪地的风景是如此格格不入。
他猛地想到董灿的私家笔记,里面的笔墨用了许多词汇描绘一座湖泊,如果所料不差,董灿看到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
黑瞎子在附近搜寻了一圈,没发现有人的痕迹,这里非常合适安营扎寨,没多久湖边就多了几顶帐篷。
齐苏躺在行军床上,浑身骨头好似散了架,尽管满身疲劳,还是一动不想动,偶尔自嘲的想,他和解语臣应该是最会没事吃苦的富家子弟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这来磨砺心志。
这是比较委婉的说法,齐苏翻了个身,将白皙的脸颊埋到了抱枕里,柔软的棉花散发着暖烘烘的太阳味道,很好的驱散了内心莫名惆怅的情绪。
就在这时,帐篷被人掀开一角,寒风开始倒灌进来,齐苏的身体被冻的瑟缩了一下,接着木棉花的气息在室内萦绕浮动,齐苏没有回头,继续眯着眼睛,缓缓出声,“海客给我按下摩。”
坐了几天的马,策马疾驰的潇洒劲头早没有了,剩下的是浑身哪都疼,尤其是大腿根部,麻木的已经没有知觉了,稍微动一下就火辣辣的疼。
张海客的按摩技术不错,与黑瞎子有的一拼,齐苏小声的哼哼,大脑有些迷糊,眉梢眼角皆是透着淡淡的疲倦,抱着蚕丝被将身体扭成了一团麻花。
脸侧因为闷了许久红了一小片,几缕不听话的头发张牙舞爪,眼神似是没有聚焦,看人的时候有些发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