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齐苏几个人刚吃完早饭就开始行动起来,密道倒是不难寻找,很快就发现了,不过这入口被铁条焊死了,一行人着实费了点力气。
出发之前,焦老板的那些佣兵下属被吴贰白全部举报到了警局,这些人手上煞气重,不只是挖坟掘墓那么简单,吴贰白心思细腻,不想留下任何隐患。
铁条轻易打不开,张海客便用上了强硫酸,不过片刻就融化出一个可以供人钻行的口子,等了一小会,阿宁拿出空气测试仪,见里面环境正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背包,又将匕首插到腰间的战术带。
江子算是头一次下斗,整个人异常的兴奋,一双眸子闪烁着莫名的神采,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桀骜佣兵还从来没有探索过地底下的世界。
阿宁瞧着宛如二哈一般精力旺盛的弟弟,控制不住手痒痒,一巴掌拍到了江子算的头顶,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江子算眼中跃跃欲试的神色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翼而飞。
一旁的刘丧顷刻间笑出了丧心病狂的笑声,江子算不敢和他姐姐斗嘴便只好瞪向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刘丧。
里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王胖子拎着手电筒,强光照亮了漆黑的通道,无数的灰尘颗粒在惨白的光束中起起伏伏。
张鈤山整理了一下袖口,一马当先的钻了进去,齐苏精神一振,抬脚跟在后面。
吴贰白带上眼镜,借助着手电筒的作用,抬起胳膊摸了下石壁,触感冰凉,有着一股沁入骨髓的冷意,良久吴贰白缓缓收起手,如墨般深沉的黑眸扫视着吴斜,凝声道,“这里有些不正常都小心点。”
“一到这里,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张鈤山紧跟着开口,他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凌厉,语气稍显压抑。
吴斜立刻如临大敌,视线忍不住和就近的解语臣对视了一眼,却没想到解语臣也在看他,吴斜有些许纳闷,“小花你瞅我做什么?”
可能是和张启灵待久了,吴斜的口音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些东北话。
尽管平时张启灵表现的很安静,也很少用家乡话交谈,但有时生气了也会用方言吵上两句。
王胖子龇牙咧嘴,有些不忍直视。
听着吴斜极有地方特色的口音,吴贰白深感别扭,儒雅的面容微微抽了一下,随后便是哭笑不得。
解语臣的视线莫名其妙的与吴斜隔空碰触了几秒,沉默了足有一会,才用奇怪的表情和语调注视着他发小,“吴斜算我求你,尽量少发挥你那敌我不分的属性。”
这话一出口,一旁的黑瞎子差点失去表情管理,好在他知道控制情绪,仰着头深呼了几次,终于平息下那股爆笑的冲动。
吴斜气的哆嗦了下嘴唇,很想说刻板印象要不得,无奈解语臣压根不听他的,交代了几句就利索的转身走了。
张海客上前几步,忽然在吴斜面前停足,他是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学着刚才解语臣的腔调,状似随意道,“小三爷一会有事就躲我族长后面,少自己发挥。”
张海言悄然弯起狭长的眉眼,愉快的勾起一边唇角。
吴斜忍着被嘲讽的怒火,揍了张海客一拳,用的力气不大,打在张海客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
张千军万马在后面看着两人幼稚的和什么一样,十分的无语,“你们两个多少岁了,简直是越活越回去了。”
张海客板着脸,眼睛轻佻的凝着张千军万马,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说得好像你成熟似的,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捧着个奶茶,当心将来得蛀牙。”
话还没说完,王胖子就已经捂着肚子笑的超大声。
阿宁和苏难都不约而同的露出嫌弃的表情,随即纷纷加快前进的脚步。
男人有时候幼稚起来,就跟八岁小孩差不多。
通道里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吵嚷声,齐苏悠闲的如逛自家后花园,脚下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心里也没任何紧张或者其他情绪。
过了一会,打头阵的黑瞎子突然停下了脚步,齐苏身躯微微一震,当即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举着手电筒,直直的照了过去,语速又急又快,“瞎子出什么事了?”
黑瞎子高高的举起手表晃了一下,这是一切平安的信号,齐苏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的疑问更盛了。
既然没事干嘛突然停了下来,下一瞬吴斜的嗓音清晰的响起,算是解了齐苏的疑惑,“你这死瞎子,走路的时候不长眼,专往我脚上踩。”
黑瞎子声音痞气十足,理不直气也壮,“都叫我瞎子了,眼睛花点不是很正常,徒弟别在这哇哇乱叫了,赶紧的抓紧时间干活。”
张启灵站在队伍里,呼吸清浅,安静的好像察觉不到这里有人。
齐苏扶着额,见这对塑料师徒吵的不可开交,干脆疾速快走了几步,将其他人落到了身后。
解语臣同样听的头大,他不喜欢太过吵闹,冷着脸呛了一声,“你们两个通通给我闭嘴。”
见财神爷发这么怒火,黑瞎子和吴斜好像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所有的话题顷刻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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