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过涌动的云海,所有人齐聚一堂,张启灵安静的坐着,一贯从不离身的黑金古刀此时却被随意搁置,怀里紧紧抱着齐苏,自打上了飞机就没有松开过。
吴斜酸酸的看着这一幕,考虑到张启灵被关了两年小黑屋,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吴斜越想心头越郁闷,他干脆将脑袋一歪,缓缓阖上双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张启灵抬起眸子,瞥了吴斜一眼,随后收回了视线,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抚摸着齐苏白皙的脸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滚烫的泪珠,他不善言辞,不懂如何照顾人,只能凭借着本能笨拙的去安抚。
齐苏安静的没有吭声,他用脸颊亲密的蹭蹭张启灵,几缕碎发不小心落到脖颈里,泛起一阵莫名的痒意,张启灵没动,任由齐苏搂着,平静如水的眸子此刻荡起一片柔和的光,他微微轻启唇,小声道,“给我讲述一下这两年发生的事。”
这就是张启灵的浪漫了,他不会嘴上口花花,但是会用行动去表态,不过这需要耐下性子,才能体会到。
齐苏咬了下唇,小声的说了好,接着把这两年发生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倾诉给了张启灵听,隔壁座位的黑瞎子慢慢的睁开眼,看了眼这边的情景,脸上带着怀念的神色。
“哑巴你以后还会去守青铜门吗?”
黑瞎子好奇的问,这也是他最在意的,尽管不愿意往下深究,黑瞎子却不得不承认,在齐苏的心里张启灵始终占据着超高的地位,这两年不仅仅是吴斜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
张启灵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青铜门已经被炸毁了,他完全没必要继续坚持,何况在他出来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说以后不需要他来长白山,听这口吻,守门的责任到这就算是终结了。
张启灵忽然觉得,他这两年的坚守也很值得,起码从此以后,齐苏和吴斜还是九门里其他的成员都不用为此苦恼。
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到了大兴机场,一行人有秩序的离开机舱,呼吸着些许难闻的空气,张启灵打量着眼下的场景,这里似乎还没变,他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依然如故。
黑瞎子背着一个大黑包,懒洋洋的从张启灵身边经过,走了没几步突然扭过头贱兮兮道,“哑巴晚点给你接风洗尘,花儿爷全程买单。”
吴斜肩膀微微抖动,他强撑着最佳的表情管理,一脸的惊叹,黑瞎子这货的人品简直叹为观止,坑人都如此光明正大,解语臣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慢了一个节拍的解语臣将黑瞎子那些嘀咕听了个清楚,一张俊俏的面容微微变黑,好好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如果不是碍于这是公共场合,他更想用龙纹棍抽黑瞎子几下。
“真是个贱人。”解语臣深吸了口气,按下额角暴起的青筋,勉强压住了杀人的念头,为了这货气到自己实在不值当。
后面阿宁和江子算姐弟两个刚好看到这一情景,江子算愣了一下,倒是阿宁琢磨了一番,在心里感慨,好一场精彩缤纷的宫斗戏。
她偷偷扫了一眼齐苏的小腰,表情开始渐渐变得猥琐,老天果然开眼,让这死男人永世不得翻身。
江子算瞥了眼他姐,神情欲言又止,很想说还是收敛点情绪比较好。
就在这时,面色铁青的刘丧跌跌撞撞的冲出来,一把推开挡道的江子算,弯着腰就地干呕。
张海言离得近,怕刘丧将呕吐物溅到他身上,特意走远了点,江子算费解的看着刘丧,“你怎么回事,之前也不晕车啊。”
刘丧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可能是藏地的后遗症太大,高反过后没多久,刘丧发现他坐飞机竟然会难受。
这真是活见鬼了。
齐苏怜悯的叹气,“那还好,只是不能坐飞机,要是连汽车都不能坐,那刘丧你就惨了。”
黎簇有些想他爸爸了,跟齐苏说了一声,齐苏怜惜的摸摸黎簇头顶,帮他叫了辆车回黎家。
这次沙海计划黎簇起到的作用很大,也幸好有他干预,黎簇没和吴斜反目成仇,苏万跟杨好也没走上原来的老路,
黑瞎子慢慢来到齐苏身边,望着黎簇消失的方向,又回头看了一眼张启灵,摩挲着下巴缓声道,“这小孩其实很聪明,以他的头脑如果在这行混下去,未必达不到哑巴那样的高度。”
一句话说完,正义使者吴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夸人就夸人,好端端的拿张启灵做什么参照物,显得能耐。
黑瞎子丝毫不以为意,以吴斜的智慧他很难解释张启灵在这行里快要被神话的名声。
日常的师徒相爱相杀完毕,齐苏见候车厅有间小卖铺,花钱买了几根烤肠,齐苏估计张启灵没体验过淀粉肠的快乐。
“小哥给你的。”齐苏将冒着热气的淀粉肠递到张启灵手上,张启灵沉默着,乖乖伸手接过,视线却微微下垂,直接锁定面前的齐苏。
白皙清透的脸蛋上或许是高兴,那两颗秀气的小酒窝始终不曾淡去,嘴边晕开的弧度如此刻的艳阳,美好的挪不开眼。
“小哥你不喜欢吃?”见张启灵迟迟不动,齐苏疑惑的开口。
张启灵敛眉,稍稍收起窥探的目光,尝试着轻轻咬了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