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寅年夏日的一个午后,荒苍界南平村。
一位少年出东村要往对面、只有一条路间隔的西村去。他脚步踉跄,手捂着肚子,愤怒的脸上还有着泪!没走多远,身后却是追来近十人。
一只手掌拍在了少年的肩头道:“苳子!父亲让你把燕家的书留下!”苳子退后一步、晃掉了肩头的手掌,抬眼看去。
是自己几乎从未有过言语的四哥,他身后还有五姐、六哥和七哥,以及一些家仆打扮的仆人!
听闻父亲,苳子脑子里还是刚刚对着自己吼过‘滚!’的、那副凶神恶煞一般的脸。
苳子尽力忍住腹痛,沙哑的声音道:“我,没有燕家的书!”四哥看看自己被甩脱的手掌道:“哦!那让我们搜一下吧!”又再度伸手抓向苳子。
苳子接连后退,躲避着抓来的手,还道:“我没有燕家的书!”他眼神里也看到了东村里隐藏的大人,那该是自己的几位小娘。
几次抓不到,四哥沉了脸,在苳子身上看着,指向苳子腰间的钱袋子道:“把钱袋子给我看看!”说话间,几人已经半圈住了苳子。这还是苳子一直在退的结果。
苳子一手捂住钱袋子,边退边沙哑的声音说:“这里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你们不能看!”西村里出来了两个孩子,那是苳子的九哥和十哥。俩人只是好奇出了什么事,要来看看。可是俩人却是挡住了苳子唯一退入西村的路。
苳子只剩下往南退这一条路了。苳子却是留意不到,再往后那就是通往荒苍古界的、南屏山的一线天,里面还有南阵门……
五姐催促道:“四哥!快呀!耽搁久了会有人来的!”四哥急道:“不给,我可就动手了!”他身边的五姐已经拔刀了。
四哥伸手又抓了几次都是抓了个空,都被苳子避开了!四哥已经怒了,伸手拔刀,嘴里还说着:“这是你自找的!”
大山的阴影已经在提醒苳子,自己不能再退了。对面的刀也在提醒自己,那是杀人的刀,他也见到了众人手里都亮出了兵刃。自己唯一的兵器只有身后的那根棍子。
这里基本都是八岁到十岁以后才有防身武器……苳子抽出了短棍,这是母亲留给自己的!不容苳子多想,四哥已经朝着他抡刀砍来!
苳子强忍着腹痛,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动起来!缓缓前移半步,身体突然前行并拧身同时打出一棍。
嘭!的一声,随即就是啊的一声惨叫。四哥燕琪苇已经被苳子打倒在地,背疼得他已经在地翻滚,兵刃早都掉了……看来是疼的不行了!
五姐叫着:“燕琪苳!你敢打兄长!?”人也扑来!等她到近前,却是没了苳子的身影,还没收住身,屁股上就挨了一记打!疼得她跳着脚的跑开了!这是苳子不知道该怎么打这个姐姐,手下留情了……
她身后苳子沙哑的声音道:“打了!怎样!?”除去一个疼的跳脚的,一个疼的不能动的,剩余的人都傻了。关键是都没看清苳子是怎么动的手!他太快了!
腹痛依旧传来,苳子伸手捂着肚子。眼里看着周边吓傻的人,脑子里又想起了父亲吼着“滚!”的模样。心里委屈到了极点。可自己已经无力再战,腹内好痛!自己这是怎么了!?
回头看看身后的南屏山,那山体犹如对开的两扇拱门;南屏山深谷狭长笔直,如刀斧劈砍出来的一般。谷那边传来的光亮,似乎在召唤着自己……
苳子的记忆里,母亲是从这里离开的。苳子心说:都不要我了,还要杀我!我走!我去找妈妈!回头又望了一眼西村的小楼,那上面有自己的家,那是妈妈住过的地方,可自己回不去了……
苳子捡起了燕琪苇的刀,苳子想说话,自己却是发不出声音了。腹痛阵阵,自己必须离开了!调转身朝着山的另一边走去……那边是古界;那边可是家家不许孩子们去的地方……那里危险重重……
苳子消失在南阵门里面。仆人扶起了燕琪苇。燕琪苇忍着痛却是朝着老九和老十说:“你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许说出去!记住了吗!?”两个孩子吓得连连点头,转头就跑了。
四哥对仆人低声喊道:“去叫人!去追!别让他跑了!那书一定在他身上……”所有人都离开了。不久,一支马队悄悄的进入了南阵门,消失了。
又不是很久后,苳子的四哥牵着马出了村子,朝东去了……
西村的小楼是苳子的妈妈给村里盖的,一、二层是茶楼,三楼主要是教舍,四、五两层都是书楼。六层的楼顶上还有几间房舍,那是苳子的家,是苳子妈妈香儿曾经住过的家。
午后的一楼里,几位老人还没有散去。孔大叔建议回去歇息一会,正要往外走,却是看到了进来的、苳子的九哥和十哥鬼鬼祟祟的样子。
孔老爷子猜到了有事,笑着拦住问道:“你俩小子又惹祸了吧!?”两个孩子低头,老十说:“没有!我们没惹祸!”却是低着头不敢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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