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青跪地的一句话,让孟若非如坠寒窟,最后一丝希望也瞬间破灭。
她仰起头,冷冷看着晟帝道:“你们不能罚我,即便我不是谢昭云又如何?我都是先帝亲封的贵妃!太妃!”
“你们不能罚我!”
晟帝冷笑出声:“贵妃?太妃?先帝封的都是谢家之女,你一个奴婢,算什么东西!更没资格在孤面前叫嚣!”
他不想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当即宣布道:“此女欺君罔上,罪大恶极,行五马分尸之刑!明日午时行刑!”
“五马分尸?!”大臣哗然,“这可是重刑啊!”
一般只有罪大恶之人才会行此刑,晟帝登基以来,还从未有过。
“陛下,此刑罚会不会太重?”有人大臣站出来道。
晟帝眸一凝,瞥向大臣们:“重?众爱卿,你们被这妖女骗了十多年,也觉得重?”
这些个老臣被孟若非当猴耍,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思量片刻后,纷纷点头道:“不重!她最该如此!若是先帝在定会给她个五马分尸。”
孟若非脸色惨白,面如死灰,猛地转身朝他们唾骂道:“老东西!凭你们也敢对我不敬!”
老臣们一顿,哑然片刻后,颤抖着手指着她,呵斥道:“此妖女大殿之上公然喧哗,大为不敬,行此刑应当!”
那个原本还替她说话的老臣当即垂下头不再言语。
孟若非不死心,转身还想狡辩,此时她红肿的嘴好像也不痛了,只想着要口吐芳言。
晟帝在她开口之前手一挥:“来人将她带下去关押至地牢!”
“是,陛下。”侍卫们蜂拥上前,将孟若非死死压住。
孟若非鼓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瞪向瞿绾眉,瞪向谢槐青,嘴里无声说着,要他们不得好死。
丹烟不想让她的话脏了自家殿下的耳,大步上前拿起脚下的一只鞋重重塞进她的嘴里。
鞋底厚重压着孟若非的舌头,再加还未完全止住血的嘴,当真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呜呜呜!”
她满是愤怒的眸往外冒,朝着丹烟张牙舞爪。
侍从朝着她的手臂一提,就像拽着小猫小狗一般,用力往外拖。
孟若非用力伸着手,不断挣扎着,直至被拖拽到地牢内。
一场寿宴结束了谢太妃风光半世。
晟帝心里高兴,没有这么快散去宴席,重新唤来舞姬和乐师:“继续!继续!今日难得聚在一堂,来!喝酒!听曲儿!”
“是,陛下。”众大臣和家眷一同应下
瞿绾眉也坐回到自己远处,刚落座,她发现自己的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盘剥好的松子仁。
她抬头朝前方一看,只见赵君屹的桌上多了一堆松子壳。
方才大殿上的人都在看谢太妃的好戏,他却在下面默默剥松子?
瞿绾眉唇角情不自禁扬着,缓缓抬起手,拿起一颗松子仁吃了起来。
原本目光直视前方的赵君屹偷偷瞥来目光,见她吃下,眉宇间透出笑意,端起酒杯,将早已盛了许久的酒一口喝下。
乐声响起,歌舞继续。
“好!好!”
殿上的晟帝端着酒杯,高声笑着,仿佛刚才谢太妃一事从未发生过。
堂堂太妃,来时风光无限,走时悄无声息。
瞿绾眉感慨不已,脑海里想到了自己那位早逝的母亲。
兜兜转转十几年,终究有人替她报了此仇。
宴席过后,瞿绾眉在宫女和太监的搀扶下来到了地牢。
晟帝原本说地牢煞气太重,让她不要去。
但见着她执意要去,便多派人手跟着。
地牢内幽暗潮湿,走进里面可以闻到一股犹如死老鼠般的臭味。
丹烟拿出帕子洒上香料递给瞿绾眉捂住口鼻。
瞿绾眉接在手中,并未用,前世宁家最后关押她的牢房跟现在的地牢有过之无不及。
她踩着湿漉漉的地上,竟有种梦回的感觉。
丹烟小心翼翼扶着她:“殿下,您小心。”
瞿绾眉放缓脚步,扶着她的手腕:“无事,这地还算平坦。”
丹烟弯着腰,多跨出一步给她带路。
一行人来到地牢最深处,这里平时关押的都是重刑犯。
牢笼重重,插翅难飞。
她和晟帝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你来了。”孟若非头发披散地坐在地上,抬头阴森地看着瞿绾眉。
她的嘴还很臃肿,不过流血的地方已经结痂,说话之时扯着结痂的伤口,痛得她眉头一皱。
瞿绾眉跨步上前,鎏金长袍落在牢笼外:“明日你就要五马分尸,今日自然要来看你一眼。”
孟若非歪着头紧盯着她:“你为什么要害我?”
瞿绾眉缓缓笑:“太妃,明明是你当初杀害谢昭云,冒充谢家小姐身份进宫,又何来是我害你!”
孟若非站起身:“是你,若不是你,谢槐青怎么会反我?!”
瞿绾眉抬起长睫,语气悠悠:“你入宫多年,一路坐上贵妃的位置,难道从未听说过一句话?”
孟若非鼓着眼珠,问:“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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