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
怎么就病情突然加重了呢?一定是她对他隐瞒了什么。
她先前就吐过两次血,太医说,是因为过度悲伤而导致的心脉受损。
太医因此为她调理过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她也大为好转,可为何现在又加重了呢?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端木朔躬身步入殿内,直接撩袍跪下,“陛下,臣有罪。”
拓跋聿抓起一只玉盏狠狠掷向对面的人,“说吧,你和她到底隐瞒了朕什么!”
端木朔额头上血流如注,他没敢擦拭,缓声道:“陛下,当时在宫门口,微臣诊断说匕首没有伤到贵妃娘娘要害,是按照正常人的心脏位置而做出的判断。”
“只是,微臣在后来的诊治中发现,娘娘的心脏较于常人偏右一些,匕首...刺中了她的心脉。”
拓跋聿猛地从御座上起身,他身子一晃,单手撑着御案,才勉强站稳。
少顷,他按下心中的剧痛,抬眸看向端木朔,“你当时...为何不告诉朕?”
“娘娘不让微臣说,她不想您为此自责难过。”
“所以你们就联合起来欺骗朕,朕算什么?!”
他目眦欲裂,俊朗的眸中湿意汹涌,“千年人参,万年雪莲都不管用了吗?”
端木朔轻声叹息,“陛下,千年人参,万年雪莲服用之后,娘娘的心脉是得到了良好的修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娘娘之前就因心气郁结伤了心脉,那些圣药对于她的病情而言,也只是杯水车薪的治标不治本而已。”
拓跋聿心痛难忍,都是因为他,是他拆散了她与姬冥修,才造成了如今这一切。
如果不是他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她就会与姬冥修长长久久地幸福一生,而不是只剩下短短的三个月。
他以为,她当时替自己挡住拓跋泰的那一刀,是下意识就躲过要害部位的。
如今想来,她当时根本就是奋不顾身为他挡下那一刀的。
阿砚...阿砚...
原来,她当时就存了必死的心了。
她失去了她爱的人,她爱的人厌弃她,她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所以她就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让他永远活在愧疚之中,让他永远都记得自己对她的十年之诺。
他别过身,泪水自眸中肆意汹涌。
阿砚,你真的好狠的心。
难道你不知道,没有了你,我对外征战还有什么意义?
我只是想让你看到一个更加强大的我,想让你心里眼里都只有我,难道我做错了吗?
你爱他爱到宁愿舍弃自己,而他呢?转眼就另娶他人,往你的心上插刀,他又有什么好值得的?
阿砚,你不公平,不公平啊...
姬冥修也去了南境,不,他不能让他抢走阿砚,他要去见她,他不会让她死。
“她的心疾,就没有可医之法了吗?”
端木朔看着帝王挺拔孤寂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只可延缓,无法根治。”
拓跋聿声音寂寥,“你先下去吧,此事不要同任何人提起。”
端木朔应声站起,扶额躬身退出。
自古红颜多薄命,他不知年轻的帝王接下来会做什么,但太上皇与太后,是决计不会允许他南下的。
南境,那可是龙渊的势力范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