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认为她应该跟着他学习一些骑射的东西增强下体质,因为他总觉得她身体太弱很容易生病。
再比如,他觉得她平日里参加的一些宴会或是茶话会有些频繁,应该尽量减少一些这样的活动,而去做一些更有实际意义的事情。
不过,她从来都没有采纳过。
一来是觉得他在任意干涉自己的生活,二来是觉得那是她自己的生活方式,不需要为谁而改变。
他倒也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在她每次参加完活动之时,总能看到他默默候在某处,等她一起回家。
从那以后,他们之间渐渐形成了一种默契。她参加应酬,他去接她,只要不是夜不归宿,他都会毫无怨言地等她。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才开始意识到,理想中的喜欢与现实中的适合与否并不是两码事。
她虽不喜欢耶律乌稚,但他们在生活中却也能够相处融洽。
然而她在慢慢转变对他的态度之时,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血海深仇,以及他对她曾经的欺辱却是无论如何都消弥不了的。
耶律乌稚虽然单纯,却并不笨,他自是注意到了她对他若即若离的原因所在。
一直以来,他们都默契地互不相提,甚至为了表面难得的和谐而竭力掩抑着,直到今日彻底摊牌。
他无法再忍受这样一种钝刀切割的凌迟,而她亦无法再忍受这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与尴尬。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决绝,他的这一举动无疑彻底撕开了他们之间无法更进一步的阻隔。
对他和荣王府的恨意虽不至于瞬间烟消云散,却也是消除了一大半的。
她也是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父亲和弟弟以外的男子产生了心疼的感觉。
她缓缓坐到榻边,拿起矮几上的棉签,蘸了温水涂在他干裂苍白的唇瓣上。
他的唇略显丰厚,却形状姣好。老人们说,这样的人比较重情,一旦投入某段感情,就会如飞蛾扑火般做出很多牺牲。
她忽然想起阳宝曾经给他找的那些胸大腰细的北燕美人,他是不是也对那些女人念念不忘。
这样想着,她手中的棉签一个用力,便华丽丽戳到了他唇瓣的干裂处,一抹血珠冒了出来。
她神色一怔,正要拿锦帕去擦拭,皓腕却被男人在下一刻捉住。
她慌乱地从他手中抽出了手,面上有些心虚,“你,你醒了。”
耶律乌稚湖蓝色的眼睛有些惺忪,他刚刚在睡梦中感觉到唇瓣某处的疼痛,才忽然醒了过来。
他视线移到她手中的棉签之上,又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唇瓣,果不其然看到了上面的一抹红色。
他盯着她优美的侧脸,眸中有些受伤,“绾绾,你就这么恨我么?”
连他的唇,都恨不得戳出个大洞来。
苏静绾一阵语塞,“我...不是有意的。”
神志归拢的耶律乌稚当然知道她不是有意的,她若有意,就不是往他唇上,而是往他受伤的胸口处戳了。
她刚刚在用水给他润唇,防止他的嘴唇因缺水而干裂起皮。
心里泛起一丝甜蜜,他捉起她的素手贴在自己邪肆的俊脸上,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绾绾,你原谅我,好不好?”
见她垂眸不语,他心中一急,正要撑臂起身,却牵动了伤口,他疼得嘶了一声,眉峰不由蹙起。
苏静绾见此,赶忙起身将不老实的他扶回了床榻。
她语气中满是责备,“你不要命了么?”
胸口疼得厉害,男人却是傻笑着:“绾绾原谅我了。”
她别过头,口不对心道:“你哪里看出来我原谅你了?”
他笑得开怀,“哪里都看出来了。”
她垂眸低语,“自大狂。”
“绾绾,我饿了。”他得寸进尺。
她看着他略显苍白的面容,蓦地软了下来,“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做的平川豆腐。”
苏静绾有些为难,“我做的饭不好吃,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如让你的人去酒楼买现成的。”
“我不管,我就要吃你做的。”男人有些执拗。
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他吃过她做的饭屈指可数,仅有的几次还是他帮她修缮漏水的房顶时,她过意不去,才让他吃过那么几顿。
苏静绾没法,只能道:“那你到时候可别嫌弃。”
“绾绾做的饭,我怎么会嫌弃。”
“你忘了当时在漱心居时,是如何气急败坏的了?”
“那,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只要你做的不是毒药,我都可以吃得一干二净。”
“那要是毒药呢?”
“那我也心甘情愿被你毒死。”
她无语扶额,男人说起甜言蜜语来,还真是顺滑得很。
“那你乖乖躺在这里不要乱动,有什么事差人告诉我。”
男人乖顺得像狼狗,“那我等绾绾。”
苏静绾转身,面上失笑,她今日真的是被他吓坏了。
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荣王夫妇定不会轻易放过她,这还真是一种无奈的负担。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她每日都会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