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所爱,幸福圆满一生。
可理智上或是私心里,他并不希望本就强大如斯的皇叔,再娶一个背景强大的女子壮大自己的实力,这对他的皇位而言,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潜在隐患。
可皇叔居然在今日挑明,他无意于皇位,为的只是姬家江山能够代代相传,这颠覆了他对他以往的看法,或者说是在母后与国丈明里暗里挑拨之下的一些固有偏见。
他虽然大不了他几岁,却用父亲的方式教会了他许多为政为人的道理。
他今日的这般推心之语,让他渐渐品悟出了要用自己的眼睛和自己的心,去看待万事万物,而不是偏听偏信,进而导致闭目塞听为害朝政。
想到这里,姬天盛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先去歇息吧,本王再陪她一会儿。”
他看了眼榻上的沈黎砚,又看了眼低眸沉思的皇叔,悄声退了出去。
他不知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是像宠爱舒妃那样给她子嗣,还是像与皇后那样给她无上尊荣?
他真的爱她们吗?他不知道。
而她们真的爱他吗?他亦不知道。
可不知为何,他竟然从皇叔那里感受到了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沈黎砚无疑是幸运的,而对皇叔来说,亦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他孤寂了这么些年,也该有个可心的人陪在他的身边了。
姬冥修等了半刻钟,终于等到沈黎砚悠悠醒来。
头有些痛,她微一蹙眉:“我这是怎么了?”
“你还记得醒来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沈黎砚摇了摇头,“木棉呢?”
“还在昏睡。”
沈黎砚惊诧万分,“发生什么事了?”
姬冥修便将苏静绾与拓跋聿如何做局,对她图谋不轨的经过,说与了她。
她苦笑一声,“原来是她在梨花酥中放了迷魂散,亏我还以为她会知恩图报呢。”
没想到是一条毒蛇。
她还是把别人想得太良善了,女人的嫉妒之心,她今日算是彻底领教了。
“需要本王做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不需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既然她选择了这一条,就让她一直走下去好了。”
姬冥修知她话中之意,他看着她略显病容的脸,“拓跋聿这样害你,本王不想就这样放过他。”
她轻抚他有些疲倦的俊颜,“先不急。他与苏静绾是如何勾搭上的,你一定要仔细查清,说不定能从他们背后查出有关通关令牌的重要线索。”
“姬冥修,你是不是...”
然而她话音未落,便见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沈黎砚惊慌失措,捧着他的脸急声道:“姬冥修你怎么了?”
他握住她的手,笑着摇头,“损耗了一些内力而已,你不用担心。”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她用锦帕擦拭着他唇角的血迹,眸中隐有流光在闪动。
他心下微动,调侃道:“你可不要哭出来,本王现在没力气给你擦眼泪。”
沈黎砚轻捶他的肩膀,气声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她扶着他躺在榻上,赶忙下榻让景严去拿医治内伤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