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沐九不置可否,松了对他的钳制,兀自去了对面收起了那把匕首。
对面的阮郁看到一身黑衣半张银质面具的她,却是不淡定了,随即脱口而出,“太子殿下。”
戚沐九将食指置于唇边,面上难掩激动的阮郁立马不再出声,而是立即起身检查了下周围情况,发现没有异常后,才转身踅了回来。
“殿下,您这半年多以来都去了哪里?我到处打听都没有您的消息。”
戚沐九只说自己藏在龙渊,关键信息并未透露太多,毕竟她离开西凉已半年之久,什么都会变,尤其是人心。
阮郁听出她话里的隐瞒,却也没有过多追问,他叹了口气道:“归砚城一战后,您不知所踪,宁川被北燕突袭,伤亡虽不至于惨重,却也伤了元气。北燕这半年以来又征收各种徭役赋税,但凡有所不服,便会遭到他们的镇压与严惩。”
他恨声道:“发给我们的都是些生了锈的劣质兵器,还要我们冲到前面去挡枪口,又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哪有这样的道理?更何况面对的还是我们的同袍,想想就憋屈得要死。”
戚沐九看到他的忿恨不平,有些黯然道:“是我没能守护好西凉,才让你们沦落至此。”
“殿下无需自责,两大强国双面夹击,我们又怎能轻易抵挡?好在陛下已经回到归砚城,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便能回归西凉。”
“你是否已收到他的消息?”
“恩,半个月前收到了陛下的消息,说是让我们暂且忍耐,等时机成熟,自会帮助我们脱离北燕掌控。”
“此事需要徐徐图之,不可急躁冒进。我此次秘密前来,是想弄清楚流入宁川的兵器一事。银城大部分兵器流散到宁川是否属实?”
阮郁听到这里,不由一阵苦笑,“外界是这样说的?”
她一路走来,沿途的茶肆酒楼都在说,宁川使用不正当手段获得了银城的兵器,并在北燕的大力支持下,欲与龙渊在边境开战。有的人说得更难听,什么北燕的走狗,数典忘祖的亡国奴,甘为役使的提线傀儡。
她听了一路,亦是难受了一路。
但阮郁这样问她,内情当然不是那样,而且她也不相信那些把屎盆子往头上扣的恶意攻击与妄自揣测。西凉人再没种没脑子,也不会做那为他人做嫁衣的蠢事。
“外界怎么说,我们左右不了,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应对此次事件,让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阮郁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便没再隐瞒,将整件事情细细说与了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