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悠悠地去了左相府。
其实早在上次的朝会之后,她就该登门拜谢陆放雅的,只不过由于忙着备考春闱,一直没得空过来看望他。
相府的老管家看到是一位眉目清隽的少年,忙进去通禀。不一会儿,他便出了来,将戚沐九引入府门。
这是她第一次来相府,跟想象中别无二致。府中的布局简洁明朗,又处处透着典雅大气。走廊上的风灯清雅别致,檐角下的风铃在微风的轻拂下发出悦耳的声音,果然是个风一般的男子呢。
庭院外并没有种植桃树梨树什么,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片的花圃药圃。药铺打理得井然有序,知名不知名的花草隐没其中。
走近后,一股药香扑面而来,戚沐九又隐约闻到了赤芍、金银花的味道,就像在城南医馆的药园那样,处处飘散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她不禁又想到了他那次的过敏事件,那个幕后黑手说不定就在盛京?现在已经过了将近半月,也不知三法司的人在墉城查得怎样了,一会儿倒是可以问问他。
进了庭院,管家指了指远处湖心内的凤仪亭,便悄声离去。
戚沐九望了眼蜿蜒至亭台的九曲桥,远处琴音袅袅,似有若无地传了过来。她唇角一弯,不由提步跨上廊桥,穿过水榭,循着琴音,便看到了端坐于亭内独自抚琴的陆放雅。
她将桃花酿和一口酥轻轻放在亭内的石桌上,而后双手托腮,凝神静听着他的高山流水。
一曲终了,她才从琴声的余音中回过神来。她下颌拄着手背,眯眼对着缓缓走来的人道:“你弹得真好,我都快睡着了。”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陆放雅施然入坐,含笑看向昏昏欲睡的她。
“当然是夸你了。”她坐直身子,将酒塞拔开,倒了一杯桃花酿给他,而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今日过来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先干为敬。”说罢,她便一杯饮尽。
陆放雅没有举杯,他轻抚着杯沿,神色难明地看向她,“你心情不好。”
许是喝得太猛的缘故,她的眸中已隐隐沁出盈盈亮光,“这你都知道啊...”
她将面前的一口酥打开,推至他面前,“我在采芝斋排了一下午的队给你买的,快尝尝。”
知道她不可能排一下午的队买糕点,但看到她双眸一片晶亮,满含期待看向自己的样子,他还是伸出修长的手指,拿了一块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