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朱府的大红绸缎还高高的挂着,大红的喜子在阳光下显的格外耀眼。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来人,去追!”
梁家主的脸阴沉的可怕,他万万没想到朱大昌居然带着三女的嫁妆跑了。
跑了也就算了,他居然带走了梁茹,却把他嫡亲的女儿梁静抛下了。
“爹,肯定是梁茹那个贱人挑唆的表哥,当初我就说悄悄把她处理了干净,可你们就是不同意,现在好了!”
“我以后还怎么见人?我干脆死了算了!”
梁静砸了能砸的一切,冲着梁家主一顿嘶吼。
“老爷,你~”
“闭嘴!这就是你的娘家侄儿?要是朱大昌跑了,老爷先休了你!”
梁家主打断发妻,今日这一切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虽然梁家跟朱家结亲算是高攀,可朱家明明觊觎梁家的财富。
如今两家结亲也算是珠联璧合,可偏偏朱大昌他就跑了。
难道说朱大昌看到那些嫁妆才动了贪心?可只要他成了梁家女婿,金银珠宝不是任他取用?那点嫁妆又算得了什么?
梁静哭的声嘶力竭,一会要死一会儿要活,大夫人更是扯着根绳子说要吊死自己,梁家主气的一甩袖子走了。
自始至终没有反抗过的小透明梁思柔,悄悄的招呼自己的奶娘耳语几句,就趁人不备溜了。
梁思柔是真溜了。
她让奶娘回梁府偷偷带出了她的小妾娘亲,把自己贴身的金银首饰和梁静屋里值钱的东西偷偷打包,只带着一个小丫头就溜出了朱府的后门。
“祥哥都安排好了吗?”
坐到了马车上,梁思柔的心才稍稍踏实了一点。
“丝柔妹妹放心,我娘已经带夫人先行一步,咱们去城外汇合!”
赶车的是梁思柔奶娘的儿子,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早就郎有情妾有意。
自从梁家决定把梁思柔作为陪衬嫁给朱大昌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开始谋划该怎么逃走。
没想到一切居然比他们想象的要顺利的太多。
梁思柔带着她自己那一屋子的亲人跑了,梁家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因为梁家的乱子才刚刚开始。
“大哥,你说昌公子怎么好好的就跑了呢?”
老二眼神偷偷的瞟了家主大哥一眼,心里其实充满了骄傲。
朱大昌逃了,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损失,因为朱大昌带走了他的女儿。
“怎么跑了?还不是你那闺女挑唆的?静儿和思柔这辈子都让你那不要脸的小庶女给毁了!”
梁家老三是个浑人,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他之所以发火,完全是因为没能攀上朱家那高门大户,心里想着等回府后要好好收拾梁思柔那对儿没用的母女。
“别吵吵了,再吵又有什么用?”
“昌儿跑不远!”
梁家主虽然生气,却还算是淡定。
“怎么跑不远?如今城外的路一马平川,他都跑了一晚上了,再去追回来谈何容易?”
城外的路有多神奇他们哥仨早就试过了,活了这么大,走南闯北跑的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平坦的路呢!
“哼,我一发现那路的时候就让人设了卡,他要想跑起来怕是也不容易!”
梁家主庆幸自己有着常人没有的聪明头脑。
“设卡?设什么卡?大哥早就知道昌公子要跑?”
老二的心有些突突,如果昌公子被抓回来,他那闺女可能就保不住了,他那达官贵人的岳丈梦也就到头了。
“老子知道个屁!”
“老子在那路上设卡是为了收钱,你以为我的脑子跟你们一样?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
放眼大齐,谁能想到在路上设卡收费的?唯独他梁家主一人。
“设卡收费?只要有人从那路上走就得交钱?那咱家的日子岂不是越来越发达?”
“到时候整个北地还不都捏在咱梁家手中?”
老三激动的看着老大,满眼都是崇拜。
虽然这种蝇头小利看起不起眼,可年深日久那就是钱啊!
关键还是没本的买卖!
老二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没有开口说话。
北地现在是福运郡主的,虽然听说福运郡主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可她背后的可是太子,能让梁家在北地独大吗?
太子在北地的时候,梁家可不敢嚣张,一直都是低调的敛财,虽然背后也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都是小打小闹。
这两年太子离开了北地,梁家的合伙人陈家日益张狂起来,梁家借势愣是干了几件惊天大事。
那些事情不被人发现还好,一旦出了篓子,怕是梁家会彻底在大齐消失。
梁家老二越想心里越怕,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琢磨着是时候该给自己找条后路了。
追朱大昌人还没传来好消息,梁家的管家一边跑一边叫唤,叫的声音堪比鬼哭狼嚎。
“本老爷还没死呢,你嚎什么丧?”
好不容易清净了一会儿,管家又来添乱,梁家主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狠狠地扔出去一只茶盏,正好砸到飞奔而来的管家。
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