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年是个男子,田全有强摁着给他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这娃子身上没几块好皮,几乎全都是伤……”
田全有心疼的看着啃手指甲的祈年,没被打死得是多大的幸运?
“能活着就不错了,他家的女眷都被偷偷卖到了北蛮,爹娘兄弟和族亲,只要是男的都死了,就连他那两岁的侄儿都被弄死了!”
听侍卫说祈年是受不了亲人一个个惨死在自己面前,才疯了。
一开始县令不信,各种的试探过后确认是真疯了,为了震慑清河县人,县令才让人把他丢到了大街上。
蒋家倒是想斩草除根,但是县令说傻子又掀不起风浪,所以祈年才一直活到今天。
“他的脉象十分的乱,脑袋还受过重伤,我也不知道他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田甜先是给祈年把了脉,紧接着又扎了针。
“是不是醒着扎针效果更好一些?”
祈年疯疯癫癫的根本不知道配合,看到田甜的金针更是吓的乱叫,田甜干脆一针把他扎晕了过去。
“那是必然,第一次行针只能这样,如果他的情况较好,醒过来就应该不怎么折腾了!”
如果是一般病人,田甜几针下去保证药到病除,可祈年不行,他伤的太厉害了,最少得扎个两三次。
“爹爹,娘亲,现在外面天气正好,咱们去看个热闹!”
田甜怀疑蒋家那边会闹事儿。
“咱们走了他怎么办?一直让他这么晕着?疯疯癫癫的醒过来再跑丢了就麻烦了!”
小雪看着祈年直皱眉头。
“你看着他不就行了?”
小雪虽然跳脱,但是她是十二罗刹里面唯一一个有点善心的人,其他那十一个根本没心。
“我看就我看!”
小雪扯着帕子看着走远的田甜等人,死的狠狠的瞪了祈年一眼,顺手拉过一条毯子盖在了祈年身上。
大雪个秋分把侍卫扔到了清河县最繁华的昌盛街,蒋家也住在这条街上。
“天啊!这是怎么了?”
“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早起的百姓虽然害怕,却还是被好奇心驱使着围了过来。
“说!”
秋分一个眼神甩过去,一身屎尿的侍卫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县令的由来。
“啥?不可能,我们县令大人可是好人!”
“就是,我们县令怎么会是北蛮的奸细?”
“县令大人省吃俭用,把他那点俸禄都拿出来给了俺们几家。要不然俺们早就活不下去了。”
县令很会收买人心,不但让清河县百姓都认为他是个好官,就连其他县的百姓也十分羡慕。
“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这就是你们口中那清正廉洁的县令!”
“你们不是说他由于太穷,连媳妇都舍不得娶吗?那个女人是他的姬妾,是专门从北蛮带过来的!”
秋分想把围观百姓的脑壳掰开看看,里面会不会被冻住了,要不然怎么会被一个县令迷惑成了这般模样。
“天啊!这还真是县令!”
“青天大老爷啊!”
“县太爷你死的冤枉啊!”
“你们说!是不是你们掐了我们县太爷!”
清河县的百姓急了,他们红着眼睛愤恨的瞪着秋风和大雪。
“真是愚民不可教化,你们看清楚了,他们是北蛮人!”
秋分一下撕开了死尸的胸口,一只硕大的狼头纹身出现在众人面前。
“还真是胡人!”
“难道说县令大人真是北蛮奸细?可这么多年他也没做什么坏事啊!”
每一具尸体上都有北蛮的图腾,负责宣讲县令身份的那个侍卫也扒开了衣服,积极配合秋分和大雪。
“对啊,就算是他们是北蛮人又能说明什么?怎么能够证明他就不是一个好老爷?”
百姓们中毒太深,始终不相信县令不是好人,哪怕拆穿了县令北蛮人的身份,百姓却还在为他抱打不平。
“难道你们都忘了苏大善人一家?”
大雪脾气温和,却也被这些无知的百姓气的不轻。
“苏家知道啊?不是说他们家犯了事儿吗?听说苏大善人家几代行善积德都是骗人的!”
“呸!苏大善人一家是真好人,他们就是被冤枉的!”
此处距离蒋家很近,所以就算有人反驳也不敢太大声。
蒋家一片宅子很大,这地方原来是苏家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现在却改换了门楣成了别人家。
“吵吵什么呢?一大早上呼啦喊叫的,吵了府里人清净,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蒋府大门终于开了,蒋家的管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头扎进了人堆。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有什么新鲜事儿我也看看!”
“啊!”
挤的太猛,管家一下子趴到了县令身上,正对上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珠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管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一路上啊啊啊的叫着跑回了府里。
“苏家并没有犯什么事,是老师看重了苏家的名声,想要利用苏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