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力量依附在叶流身上。
“家规则”通过叶流在吞噬“诡厕所”。
他的眼睛呈现出扭曲的金色,像野兽。
血肉模糊的手掌一点点嵌入无脸人的脖子,本就被折断的脖子,在叶流逐渐收紧的手掌下,显得尤为扭曲。
而那块被他扔向无脸人的腐肉,也在他克制住无脸人的契机之下,把无脸男的脑袋当做发育的温床。
叶流勾起嘴角,恶劣且平和的笑容。
随着收紧的手掌,无脸人仿佛静止成为一尊泥像,毫无反应。
脑袋逐渐被腐肉吞噬,腐肉之上的硬壳裂开,重新露出“崭新、活跃”的肉块,像是跳动的心脏。
在看到肉块的瞬间,叶流心底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爱怜”的情绪,仿佛那真是他的孩子一般。
一切都像是被暂停。
一人一诡之间形成看似僵持不下的平局,但叶流非常清楚“诡厕所”会死。
那种极端平静的心情,随着“诡厕所”逐渐被他掐断脖子而逐渐消失,他重新听到自己心跳。
“砰砰砰——”
清晰可辨。
他扫了眼无脸人脑袋上的肉瘤,肉瘤已经比它的脑袋还大,每一根血管都宛然在目,他甚至透过金色的眼在被肉瘤包裹的内里看到婴儿清晰的五官。
无脸人突然挣扎,拼命的扭动。
四周看不见其他景色的黑暗如影随形。
叶流动作比它更快,以不符合人类的反射神经,迅速拧断在它的颈椎,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嚓”。
颈椎已经被他彻底拧断。
整个脑袋像是一颗无法被支撑重量的球,从脖子上掉下,又因为有一层皮肤顽强的连接着,不会掉落到地上,垂在胸口缓慢晃动。
【死了】
在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叶流整个人重获自由。
他松开无脸人,那具本身看上去就尤为怪异的“尸体”直挺挺的站着,肉块从他脑袋上掉下来。
无脸人缺了大半个脑子的头颅垂在胸口,掉在地上的肉块跳动着,叶流面无表情看去,肉块之中的婴儿五官似乎更清晰了一点。
见他不过来,肉块咕噜咕噜的滚到他脚边。
就好似——
真的像是依恋母亲的婴儿。
叶流低头,扭曲的金色眼眸半阖,毫无情绪波动的扯了扯嘴角。
毫不犹豫的把它踢开。
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再回神时,他已经重新站在诡厕所内,只不过这一回,镜子内清晰的照印出叶流的影子,分毫不差。
而诡厕所内所有的血手印也变成近乎透明的白色。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和这个诡厕所融为一体。
到底是“家规则”杀死了“诡厕所”,还是“他”杀死了“诡厕所”?叶流想不明白。
“砰砰砰——叶流——开门——”
“开门——我会帮你的——”
“叶流——”
机械、麻木、孜孜不倦的声音再次传入耳内。
回过神,破旧的,少了血手印的门被敲得啪啪作响,“敲门鬼”高洁似乎对“诡厕所”内所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知。
他对着镜子微笑了下,甚至心情带几分愉悦,抬手整了整衣领,余光瞥到那个肉块婴儿,重新变得面无表情。
回身重新把目光投向破旧残破的门。
在他转身的余光中,他好似看到镜中的他在——微笑。
身体在意识之前先一步的走到门口,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门把手。
明明门后是诡,但叶流却异常平静,大脑十分活跃。
“吱呀——”
门被他缓慢打开。
颀长的身影站在幽暗的厕所内,身后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高洁那种麻木且无光的脸呈现在眼前。
叶流微笑,神色平淡且温和,就像考究的绅士。
抬起的手臂悬在半空,“敲门鬼”高洁抬头迎面对上叶流金色的眼,眸子陡然一缩。
双方安静,谁也没开口说话。
叶流站在一层淡色的暗红之中,整个人都被笼罩其中,像是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是人……还是伥鬼。
比起“毫无理智”可言的诡厕所和“家规则”内所诞生的伥鬼张鑫,眼前的敲门鬼显然有着与人类一般无二的“智慧”。
“叶流——我们是室友——对吗?”高洁的声音已经是毫无起伏的僵硬,像没有完全智能化的AI。
大脑从未如此清晰,叶流同样木着一张脸,此刻的他非常清晰知道了敲门鬼的规则:“承认身份”“邀请对方”
“承认身份”等于给对方一个可以自由进出的“钥匙”。
所以,敲门鬼一直在强调“室友”这个身份。
而“邀请对方”,就是告诉对方“自家的门”在哪里。
达成两者,敲门鬼就可以自由进入杀人。
知道谜底的谜面毫无乐趣可言,他往上勾了勾嘴角,侧身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却不说话。
看到他的姿势,身为敲门鬼的高洁反而不动了,苍凉冰冷的眼凝视着叶流。
叶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