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漏了她内心的不安。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盯上的野兔,对方就是那只发现自己的苍鹰,她不急着捕猎,而是悠悠地在半空中盘旋,不知她何时就会俯冲下来,狠狠咬断自己脆弱的嫩颈。
许星升不敢问,不敢说,大脑被恐惧完全占据。
她仿佛一个没有自我思想的傀儡,女人就是操纵她的傀儡师,她说什么,自己便听话地做。
但傀儡也有做不好的事。
高跟是绑带式,她因慌乱而解不开,白皙的皮肤逐渐因她略显粗鲁的动作印上几道细长的红痕,铃铛也因她的动作开始不安作响。
原本用来修饰的悦耳之音,在安静的屋里成了刺耳的嘈杂音色。
付鱼没再继续放任她这么折磨彼此,重新弯腰,不容拒绝地替她完成了2鞋的动作。
目光触及那两串小巧的东西,有些后怕地也一并摘了下来,顺手摆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没了杂音,室内又静下来。
付鱼看了眼已经安分躺上床的许星升,女人紧闭着眼,双手平静地摊放身体两侧,若不是场景不对,还真让人产生一种,她这是躺在棺材里的错觉。
膝盖压上床沿,付鱼伸手扯过不远处刚被掀开的被子,往回一拽,便将床上的人严实盖住了。
她做得细致,不但把四个被角都掖得好好的,就连许星升脖子边上的被子,都往里折上一些,好确保不会有半点冷风沿着缝隙往人身上钻。
许星升中途睁了眼,她偷偷看了付鱼一眼。
眼神很复杂,是惶恐,是不安,所有的负面情绪之余,又夹杂着一丝隐秘的茫然。
付鱼做好这些,又转身去开了暖气。
等屋里温度上来了,才去配套的办公区拽了把椅子过来,坐到床边。
两人此刻的姿势很像女/警和正在被她审讯的犯人。
只不过,正常的犯人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而问话的女/警,表情和声音显然要更加严肃一些。
付鱼开门见山地问:“许星升,知道我是谁吗?”
“许星升”三个字,如同一种诡秘的术语,术语幻化成一缕缕透明的丝线,将她离身片刻的神智,勾缠着扯了回来。
许星升的反应终于匹配上现下的情况。
女人仿若一个做错事的忏悔者,骨碌一下从温暖的床上坐起来,显得有些夸张的艳红色眼影,淡化了她眸中的歉疚之意:“抱歉,我、我好像走错房间了。”
她觉得自己头顶正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而它会以何种方式落下,全然取决于这个自己完全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女人。
在决定做这件事前,李姐不止一次地安过她的心,她相信李姐的办事能力,既然如此,导致意外出现的人,只能是那个王二。
许星升没再费神去复盘,她清楚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诚恳地道歉。
至于女人会如何处置——
许星升不可控制地产生了一股自我唾弃的侥幸心理。
对方醒来后的态度比她想得要好太多,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也会大方地既往不咎呢?
付鱼的注意力都在许星升身上,看她起身、听她道歉。
许星升说完,那双漂亮的眼眸便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自己。
眸中闪着莹莹水光,倘若没有表面这层太过浓艳的妆,她这副无意识露出的可怜神情,一定会更惹人怜惜。
付鱼叹了口气,没开口,起身朝着她倾去。
许星升下意识觉得她是想揍人,慌忙闭上眼,轻颤的细睫毛,泄露了她心底的情绪。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袭来,与之相对的,是一种分外柔软的东西裹住了自己。
略显不安地睁眼,视线同近在咫尺的女人直直对上。
两人凑得太近,近得许星升能看清眼前这张实在完美的脸。
她慌忙低头,躲开了女人无甚异样的注视。
心脏不可控制地漏了一拍。
像是因为受了惊吓,又似乎、只是因为受到了蛊/惑。
屋里的气温已经升到合适的温度,付鱼没再把人强硬按回床上,只是简单将遗落她脚边的被子,重新盖回她身上。
“别再乱动。”
她叮嘱完,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道:“走错房间?我想,我应该还没有年迈到,忘记关门的程度吧?”
这是许星升慌乱之中随意寻到的借口,此刻被对方毫不客气地拆穿,也自知这个理由实在可笑,面对女人听不出情绪的质问,她不敢再开口,生怕多说多错。
“许小姐是想做点什么?同为女性,总不该是谋色吧?假设真是如此,许小姐是否想过,万一做坏事的中途出现差错,我是会请你去警/察/局里喝口茶的呢?”
她说的这种结局,正是原剧情里的后续。
这一晚,许星升的爬/床计划失败。
有着主角光环的男主凭着最后一股意志力,当场报/警,连夜将人送进了警/局。
等人走后又打电话给助理让他送自己去医院,谁知来的却是女主,你情我愿的一夜之后,两人终于戳破了那层薄得不能再薄的玻璃纸,关系也有了实质的进展。
而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