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玩得这么刺激了。”
刚走出警局,阿笠博士便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叮嘱江户川柯南。
名为江户川柯南,却被阿笠博士称为新一的男孩点点头,同样神情凝重。
关于他的两桩失踪案终于都得以解决。
人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但是可以同时失踪两次。工藤新一想到这点,庆幸之余又觉荒谬好笑。
世界对他的恶意已经远远超出了寻常人类的认知范围。
这可不是他自大狂。无论向谁完整诉说他这三日来的经历,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好吧,博士信了。
如果他不是当事人,也许还会帮忙推荐一下神经科的可靠医生。
多罗碧加,一切不合常理之事的起点。
自从他和青梅竹马的毛利兰一起在游乐园度过了相对美好的一天,周围的所有事件都开始急转直下,向工藤新一生动地展示了世界的神展开。
目击神秘黑衣人的罪恶交易现场,被银发杀手打晕后灌下不明药物,身体在剧痛中缩小……缩小,字面意义。
是的,工藤新一沦为了某种药物的小白鼠,从十七岁回到了七岁。
同时意味着,他也从十七岁的高中生,成为了只有七岁的小学生。
为了避免黑衣组织得知他幸存的真相,工藤新一不得不暂时放弃原本的身份。又因孤立无援,迫不得已向邻居阿笠博士求助,制造虚假身份,作为江户川柯南继续活动。
直到未来某天,他能够揭露黑衣组织的秘密,将他们彻底击垮。
然而摆在他面前的第一道难关,就是两桩失踪案。
江户川柯南,失踪。工藤新一,失踪。
甚至立案的时候江户川柯南这个胡编乱造的名字还不存在。
头疼。他就是工藤新一本人,但是非但不能主动证明这一点,还要帮着隐瞒真相。
他也是江户川柯南,如果不能顺利解决失踪案,警方不会放弃调查,随时会有身份暴露的危险。
两者都是他,他该如何以其中一个身份证明另一个身份的存在?
本来的他和现在的他。本我和自我,再往下就是弗洛伊德的领域了。
不是现在,真相不能在此时暴露在阳光下。走投无路又别无他法,只能听取阿笠博士的建议请求外援。
他自己作为江户川柯南现身,第一桩失踪案便不攻自破。再请他人假扮为工藤新一现身,第二桩失踪案也便迎刃而解。
问题在于虚假的工藤新一注定不可能长期存在,所以只能让他离开日本,远离故事发生的舞台。理由很好处理,旅游、求学、就医……
但是有一个最大的难关。
兰。
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突然的不辞而别呢?明明说好去去就回,结果转眼就毫无预兆地直飞国外,并且短期内没有归期。
怎样的谎言才能在不伤害到她的前提下解决矛盾呢?
答案是没有。
他看着毛利兰砸在地上的眼泪,感到无法言表的挣扎与痛苦。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违背约定离她而去,也没有想过平白无故消失失踪,更不希望让她担惊受怕。
他无法告诉她。他不能告诉她。
真相过于沉重,他一人背负便好。
继续以江户川柯南的身份寄住在阿笠博士家中,办理帝丹小学的一年级转学申请,表面上照常生活,在暗中调查组织……
他现在是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的事情与他无关。
然后偶然解开日卖新闻的填字游戏,把累积到20万日元的奖金一扫而空,邀请了本该毫无关系的毛利兰一家去海边度假。
——
“亲爱的,最近在忙什么吗?”泷泽纯一凑到黑泽阵的面前。
黑泽阵本来在翻着书,见一颗毛茸茸的黑脑袋摆到跟前,便顺手揉了揉。
微卷的短发柔软而有韧劲,虽然没什么抵抗就被撸倒了,但是还会顽强地站起来。有种薛定谔的活力。
和主人的性格很像。
“没有,刚刚忙完一阵。”黑泽阵回答。
远说不上谎言。他刚结束一份工作,自己的计划也在稳步进行中,目前正是空闲的时候。
泷泽纯一纯黑的眼珠子滴溜着转,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一副心怀歹意的模样,由他做出来却只让人觉得可爱。
泷泽纯一确实有所企图。
“我也刚刚结束一阵工作。”他揽住爱人的脖子,希望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些,“好不容易忙完,我们去旅游吧!”
黑泽阵扬眉:“你有假期吗?”
泷泽纯一连忙点头:“我抽调了两天年假。”
区区两天的假期,但其中艰辛可不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能概括的。
公安对组织在多罗碧加活动的调查不了了之,虽然两桩失踪案得到解决,但证明失踪与组织无关的同时,也切断了他们深入调查的唯一线索。
最近正是给上一阶段一团乱麻收尾的时候,大堆大堆的文件和报告需要上交,风见裕也天天忙得头秃。
重要的事情就该交给有能的人去完成。至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