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到了他手上。
沈怅雪持剑跃起,一剑刺出。
鬼哭辛正痛得满天乱飞,往下俯冲而来。
这一剑,再次正中她额间。
一剑刺入,嘶吼与惨叫声戛然而止。
魂魄之上,无数的脸都突然停止了痉挛与扭曲的动作。
接着魂魄突然四处膨胀起来,轰地炸散成一片黑气,消散于众人眼前。
黑气四散,法阵的全貌露了出来。
可很快,它也消失了。
钟隐月忽然眼前一晃。
法阵消失后,朦胧间,他在那法阵背后看见一个身影。
那是个虚无缥缈的光影,是一个人。
那人面容模糊,手中结着法印,袖边是天决门的袖纹。虽说模糊,但那一双眼睛似乎在看着此处。
不知是不是错觉,钟隐月总觉得那人嘴角微扬,似是在笑着看他。
未等钟隐月看清,他便随着那黑气的消散,一同飘飘忽忽地消失了。
沈怅雪从空中落了下来。
他稳稳落到地上。
沈怅雪直起身,神色淡然,收剑入鞘。
黑气还在空中悠悠飘散,四周安静极了。
众人呆呆愣在原地。
呆了半晌,突然,一阵格格不入的鼓掌声在这一片死寂中响起。
而后,是一声叫好似的口哨声。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魔尊乌苍站在墙边,面带笑意,拍着两手。
可那其中一只手比起另一只手来干净许多,毫发无伤。
三意瞧见他,眼里一亮,立刻侧过身去,两手一作揖,单膝跪地。
乌苍拍着双手,慢慢悠悠地走上前来,脚步有点瘸。
“漂亮,”他对沈怅雪道,“我本来还想来看看,能不能再掺和掺和呢。”
钟隐月:“……你还想掺和什么?”
“看看情况,是帮帮阿辛给你添点堵,还是帮帮你给阿辛添点堵。”乌苍笑着,“不论给哪边添堵,都挺有意思的。”
钟隐月一阵无语。
他不想再跟乌苍扯皮,转头看向顾不渡,问道:“这位怎么说?”
他问她魔尊是否已经同意停战。
虽说话没说全,但顾不渡能够意会。
她点点头,道:“与我打了一场,师祖尽兴了,已同意停战,但有一要求。”
“什么要求?”
“停战后,”她咽了一口嘴里的血,顿了顿,“要在两仪台上,与您彻底一战,分出胜负。”
钟隐月沉默了。
“玉鸾长老,”顾不渡问他,“能否请您协力?”
钟隐月面色复杂地转头望了眼乌苍,这人笑意吟吟,脸上灿烂得跟开了花一样。
钟隐月无可奈何。左右不过是再打一架的事,便允了下来:“好。”
“多谢。”
顾不渡松了一口气,而后又咳嗽起来,这次咳了好几口血出来。
荀不忘忙叫了她一声,赶紧将她放下,让她坐到地上,一边扶着她的后背一边关怀了好几句。
顾不渡看起来样子很不好,血咳得越来越多了。
乌苍脸上的笑突然淡了下去。
“所以……”
人群之中,一名天决门云序宫的弟子缩着脖子,讪讪地道,“妖后,真的死了吗?”
此言一出,空气凝固了些。
从刚才开始,众人就有些对此事惊疑不定,难以置信,心中更是十分不安。
话头被挑了出来,大伙也不禁都各自议论起来。
“说的是啊,她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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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见了吗?那法阵消失之后,空中似有人影……”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那是谁呀……”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进了钟隐月耳朵里。
他便说:“是掌门。”
四周立即静了下来。
“是上玄掌门。”钟隐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掌门在百年前虽被吞食,但在那体中用尽最后力气,将最后一缕魂魄化作法术,留在那魂中,直到今日。”
“有了需要,他便立刻挺身而出,为我们做了最后他能做的事。”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天决门的人再说不出话来,云序长老不太自然地转过身去,往外走去了。
灵泽长老叹了一声。她握着自己插在地里的剑,缓缓滑坐了下去。
“所以……”有人小声问,“妖后是真的死了?”
“死了。”沈怅雪答,“上玄掌门方才锁住了她,也将她能不受此剑击破的法术锁住了。所以,刚刚那一剑,的确要了她的命。”
众人松了口气。
“只是,”沈怅雪顿了顿,“妖后死去,她体内那最后一丝掌门的魂魄,也散去了。”
“散便散了吧。”灵泽长老怅然地接下话来,“他被妖后侵食,魂魄早在体内被那些妖物分食了。这最后一缕魂魄,大约便随之散在天地间了。倒也算是终于得了自由,散便散了吧。”
她坐在地上,说话时微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