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感受了一番,从石门后感受到了微弱的妖气。
气息太微弱了,仿佛里面的妖物已经命数濒危,将要死去。
立时,钟隐月想起了前些月,乾曜门所发生的事——那只被倒吊在山门上的狐妖。
钟隐月心中生骇,立马睁开眼睛。
他立即明白了,于是转过头:“他不会是在这里……”
话才到一半,魔尊立即一把拉过他,把他一抓抓到自己这边来,把他按着肩膀捂着嘴,按在自己怀里。
石门那处响起轰隆隆的声音,似是打开了。
有脚步声从中走出,又慢慢走远,石门又响起隆隆闭合的声音。
待脚步声远了,乌苍松开了钟隐
月。
钟隐月悄悄从林子里往外走了半步,见石门果然已经又关上了。
他又往脚步声消失的方向望去。在远一些的地方,有一浑身溅满鲜血的白衣身影在走远,正是耿明机。
他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于是钟隐月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白衣身影呆了半晌,钟隐月转过头,又走向石门前。
石门身上仍旧散发着浓烈的火灵根灵气。钟隐月将手覆在上面,感受了下,又拧着眉松开了手。
“没用的,这种灵门之锁,人间的修者是打不开的,即便你是大乘。”
魔尊抱着双臂,从后面跟着缓缓走出,语气懒散,“若是羽化的仙人来,倒还有些可能。”
“我知道。”
钟隐月回答着,一低头,忽然一怔。
他往旁挪了挪脚步。
钟隐月蹲了下去。他脚下的这片地方,有些奇怪。
他用手摸了摸。果不其然,这片土有些被翻动过的痕迹。
像是有人挖过这片土。
钟隐月站了起来,又往后退了几步。
他打量了番这块地方。从残留下来的痕迹来看,这块被翻动过的土地大小不大,瞧着顶多能让个小动物钻进去。
看这大小……应该不是老鼠。
……
意识到的一瞬间,钟隐月立即神色一怔,眉眼不自觉地微皱,心疼之意涌上了他一整张脸。
“看起来兔子能过,是不是?”
魔尊在身后戳破了他的心思。
钟隐月脸色一抽,神色立即收起来大半。
他转过头瞥他,沉默了会儿,道:“你要什么?”
魔尊歪歪头:“什么?”
“封口费。”钟隐月顿了顿,“能懂吗?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这事儿你别说出去。”
魔尊噗嗤乐了:“用不着,我什么都不缺。再说这事儿说出去,谁能信?”
钟隐月还是对他持以怀疑目光,但没再说什么,只是又蹲了下去,摸了摸地上这片被翻动过的土。
“你怎么看着完全不意外?”魔尊走过来,语气十分好奇,“真是稀奇。这可是铁证啊,阿鸾,你这收来的徒弟是亲手从这里把那只狐妖带出来,挂到乾曜门山门口的。你就一点都不震惊?不打算去问问他?”
“你少管我玉鸾门的事。”
钟隐月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往旁看了看,又看到另一片土地上也有被翻动的痕迹。只是那边被掩埋得很好,不剩多少痕迹,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
看起来,那边是好好地被掩饰过。
大约沈怅雪是进去和出来时各挖了一条土路。可能是怕进入这山洞寻妖时,其他的妖物会顺着他留下的来路逃出去,给日后留下祸患,他才会在进入时就很小心地把来时的路埋上了,出去时是现挖的另一条路。
钟隐月没说什么,用脚在地上划拉
了好几下,把他挖的第一条兔子大小的土路踩了踩,藏了藏。
魔尊把他的动作收进眼底,默了片刻,道:“你比我想的还重视那只兔子。”
“啊,”钟隐月随口应着声,“毕竟我喜欢天天围着我转,没了我就不行的乖男人。”
魔尊又乐了声,不再跟他说沈怅雪,抱起双臂道:“你知道他今晚来做什么吗?”
他说的是乾曜长老耿明机。
耿明机刚从这道石门里出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了。
钟隐月又不傻,他瞥了眼石门:“猜到了,乾曜定然就是在这里折磨那些从前本应死在他手底下的妖物的。他有私心,没将他们处死,而是带回来放在这里,没日没夜的折磨。”
“前些日,他没了何成荫的庇佑,你也说了,他不傻。乾曜知道,再做这等恶事,必然是不行的了,肯定会出事。所以……他是来这里,做最后的了结的吧。”
石门后面,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灵气了。方才还有一些虚弱的妖气,可这会儿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想必是这里面的妖物都已经死了个干净。
“不错。”魔尊也点头,“他深知,有些事情已经不可为了,所以是来做最后的了结的,从此以后打算不再做这些事。只不过了结了这些,罪业反倒会又加重一些,入魔会更快些。但我方才也说了,他不傻,都已经做长老几百年,他更知道,自己在做的事大多都不可为。”
“明知不可为,但却一直为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