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传输影像的进度条开始运作,钟隐月正满心期待地等着,手里摸着的兔子突然啪地顶开了他的手。
钟隐月诧异转过头,就见这即使受了惊吓也乖乖被他揉搓的兔子突然蹦了起来,还站了起来,只用两只后腿立着,两只不怎么睁开的眼睛也蓦然瞪得很大。
钟隐月茫然地眨巴眨巴眼。
兔子如临大敌一般,死死瞪着他。
“干嘛?”
钟隐月问它。
兔子动了动鼻子,并不能回答他。
突然,系统发出“嘀”的一声清脆声响。
又有一玉镜从空中掉落,啪嗒一声掉到钟隐月身上。
这是枚手掌那么大的玉镜。
【影像传输已完成,请宿主在本法器上查看详情。】
系统再次把话重复了一遍,对话框又立刻闭掉,下线休眠去了。
玉镜上出现了个播放键。
这么修真的东西上出现这么现代的按键,钟隐月不禁汗颜。
他正要点下播放键,兔子突然猛地跳起,张嘴就叼住他手里的玉镜,一个弹射就蹦飞出去了。
钟隐月猝不及防,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他像个呆逼一样望着空荡荡的手心愣了三秒,一转头,就见那兔子竟然叼着他的玉镜跑得库库起飞!
“哎!!”
钟隐月迟钝的反应神经终于活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喊着“站住”一边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那兔子是突然抽了什么神经,明明两腿和后背都受着伤,刚刚都在钟隐月的毛裘里面蔫蔫地抬不起头,此刻却在玉鸾宫里上蹿下跳。
钟隐月又扑又抓,却连连扑了好几个空。
什么鬼!!
这兔子身手意外地厉害,敏捷极了,每每钟隐月扑过来时它都能及时跳起,弹跳力还相当恐怖。
腿上受着伤,还能一跳跳这么远这么高!
“你真只是个兔子吗!?”
钟隐月受不了了,边追边喊起来。
眼瞅着那兔子身上刚包好的白布又被血染得红了起来,钟隐月心中焦急。
“别跑了!”钟隐月喊,“伤口都裂了,你发什么癫啊!”
兔子充耳不闻,依然满屋子乱跑。
最终,钟隐月瞅准兔子要起跳的方向,一把扑了过去,这才终于将它抓住制服。
钟隐月气喘吁吁,搂住兔子,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玉镜从它嘴里掰了出来。
“你有什么毛病啊你,非要跟我抢这个……你看看,伤口都裂开了吧?”
钟隐月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抱着兔子拿着玉镜回到罗汉床前。刚把玉镜放到手边,钟隐月低头一看,瞧见这兔子的一双眼睛还在死盯着这玉镜,对它还是虎视眈眈。
出于害怕刚刚那出他追它逃戏还会再上演一遍的担忧,钟隐月默默地将玉镜放远了些。
兔子在他的怀里不甘心地挣扎了两下,似乎十分想要那玉镜。
钟隐月莫名其妙,心中犯了会儿“难不成这兔子是个灵兽对那法器有感应”的嘀咕。
可兔子身上的伤崩裂了,瞧它刚刚那个疯劲儿,钟隐月也不能把玉镜老老实实地给它。
钟隐月就将它按在原地,一边出言安抚着,一边将它身上的伤又处理了一遍。
“好了好了。待你好了,那个玉镜我给你就是。”钟隐月说,“别动了,自己身上痛自己不知道吗?”
兔子最开始挣扎了两下,后来在钟隐月的话语声里,也慢慢不动了。
它抬着头,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钟隐月。
为它处理好了伤口,钟隐月拍了拍它的脑袋,要它别再乱动,才起身去一旁拿起玉镜。
兔子见状,眼睛里闪过诸多慌乱,连忙起身欲动。可刚一动弹,双腿的剧痛就将它强行扯住,留在了原地。
不行。
刚刚那一通上天入地的胡闹已经将两腿用得几近废了,如今动一动都牵筋连骨,根本无法动弹。
兔子只能看着钟隐月去拿起了那枚玉镜。
兔子绝望地闭上眼睛。
钟隐月摁下了玉镜上的播放键。
玉镜上出现了影像。
影像不是很清晰,但能看清具体的人事物。
这是白忍冬那晚被发现时的附近周围,是玉鸾山的山门处。
镜头就摆在白忍冬旁边,将他的面容和身上的情况照得一清二楚。
白忍冬躺在地上,昏得很是彻底,身上有一团白色雷团在涌动着,周身是山火的火海。
不多时,山上下起了雨。
随着雨幕,有一个人走进了画面里。
这是个一身白衣的人。瞧着装束,是某个弟子。
是谁?
钟隐月迅速把原书和原主记忆里所有可能的人过了一遍。
突然,玉镜中的影像转换了视角,猛地将镜头怼到了持剑人的脸上。
看见那人的一瞬间,钟隐月登时瞪大了双眼。
他目眦欲裂,死瞪着这个白衣人手拎着一把剑,走向了白忍冬,一剑刺了下去,然后剑飞了。
此人眉目阴暗,眸中满是怨恨,却是钟隐月最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