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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王(2 / 3)


的点心?怎么从来没见过?”

陆锡道:“车上自备的。”

苏锦书尝了一口,只觉这点心的味道和工艺都不寻常,几乎与抚善堂的不相上下,要知道,抚善堂的点心厨子可不一般,那都是重金从金陵请的。

陆锡为防她追根究底,又掏出一壶热茶,说:“来,解解腻。”

苏锦书端起精致的瓷杯:“你车上怎么什么都有?你雇的谁家车?这茶好香叫什么名字?你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吗?”

……

她问了许多问题。

陆锡一句没回答,他有办法让苏锦书不再缠着问,便道:“我们相处了这么多时日,你家里的事我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公平起见,我也给你讲讲我家的事吧。”

苏锦书当即把点心茶抛到了脑后,欣然道:“好啊。”

她目光盈盈地望着他,很期待的等着他开口。

陆锡瞧着她发间两朵粉白的绒花,手指不安分地动了一下,他想起了幼年时,他院子里种了两株白玉兰,春日回暖时,玉兰花满树雪白。

有那么一回,他在泥里打完滚,回房见了那一树的玉兰,心生欢喜,忍不住摸了摸那柔嫩的花瓣。结果一个扎眼的黑手印落在了上头,生坏了一树的美景,让人看着心里怪不自在的。

自那以后,他再也不肯脏着手去碰花了。

陆锡捻了捻手指,指尖腥气犹未散尽。

他垂下目光,慢慢讲述道:“我是家中次子,平阴侯,也就是我爹,一共娶过两任妻子。元配侯夫人因病过世,我娘是他续娶的继室,我家里也有一笔烂账——我祖母不喜欢我娘,嫌她是小门小户出身,行事没规矩,办事不体面,配不上侯府。我爹娘成婚后,祖母几次与我娘商议,让她不要急于子嗣。”

苏锦书见他停了,忙追问:“为何不许有子嗣?”

她这样子是听入了神。

陆锡道:“元配侯夫人命不好走的早,却给侯府留下了一个长子,也就是我大哥,他当时年纪还小,身体也不好,祖母担心我娘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一碗水端不平,薄待了长子。她让我娘等大哥及冠后再要孩子,我娘没答应。他们成婚第二年,娘就怀了我,并不顾祖母的反对,坚持生了下来。”

高门里媳妇与婆母之间的对抗,不是简单一句话就能盖过去的事。尤其是这个媳妇出身微末,娘家没有权贵可倚仗,只能多受些委屈。

陆锡没提其中的波折与凶险,他挑了些细碎的小事讲:“侯府里的关系盘根错杂,我其实不讨族人喜欢,不为别的,只因出身。平阴侯祖上蒙荫,世袭罔顾,是顶了天的富贵,按照大燕朝律法,理应嫡长子袭爵,可大哥他身体底子不好,有个风吹草动就要生病,而我越长越结实,府中人觉得我将来会对爵位有威胁,于是……我五岁那年不幸落水差点溺死,万幸碰上贵人,被及时捞上岸,捡回一条小命,生了一场很重的病,自那以后,我身体也不好了。”

他说得很隐晦。

苏锦书难得灵光了一回,听明白了:“你落水是被人所害。”

陆锡瞧着她:“嗯,挺聪明的。”

苏锦书受到夸奖,却高兴不起来:“可你又有什么错呢?凭什么受这样的对待?”

高门大院里一斗起来就是要死要活的。彩珠夫人没说错,京城太可怕了。

陆锡早已过了愤愤不平的年纪,说起这些事时,异常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不相关的故事。

他说道:“人生在世不能总盯着坏人坏事,其实我很幸运,遇到肯真心待我好的人。当年那位贵人把我从水中救了上来,他听说我当时处境不好,总是受欺负,还把我带回去,护了我一段时日……不,不止那一段时日,他于我有深恩,此生不敢忘。”

苏锦书好奇问道:“是谁啊?”

陆锡提到这个人,神色和语气都不同了,似是带着无限怀念,他温声道:“你一定听说过他,毓王。”

苏锦书眼神一亮:“是他,我知道!”

陆锡笑了一下,似乎为此很开心。

苏锦书生活在消息闭塞的莲沼镇,对京城的人事一概不知,平阴侯都是第一次听说。但毓王,她知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每年六月十九是毓王的忌日。

当今皇上登基之日便下旨将六月十九定为中原祭节之一,取名为且夏节。

每年且夏节,皇上都会亲自主持盛大的祭礼,各地百姓自然也跟着过节。朝廷明令各地方在六月十九这一日与国同祭,给各家各户百姓赐粮赐布,有些繁盛的州府早就建起了毓园,供奉着毓王的长生牌位,百姓们常年给毓王爷续着香火。

百姓们得了益处和热闹,自然会记住这一天,也记住那位毓王。

毓王已故去很多年了,苏锦书自从记事起,每年都过这个节。

苏锦书算了算:“六月十九,快到了。再有几天就是且夏节。我们莲沼镇上就有一座毓园,是我爹娘当年出钱出力建的,就在府衙后头。”

陆锡讶异道:“我知道你们镇上有一座毓园,没想到竟不是官府出资,是你爹娘建的?”

苏锦书颇有几分自豪,道:“我爹娘生前可是乐善好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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