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平镇是个小地方,地理位置偏僻,自然环境却是极佳,山清水秀,民风淳朴。
这边的人大多沾亲带故的,祖上八代都是一个姓,邻里关系自然相当不错。
叶是临平镇的大姓,小镇上有六成的人都姓叶,叶秀秀便是其中之一。
她从小便在临平镇长大,家庭关系融洽和谐,父母恩爱,是典型的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
除了父母外,叶秀秀最喜欢的就是隔壁的明姝阿姨。
她容貌清秀,气质温婉优雅,有一种叶秀秀形容不出来的知性的美。
明姝阿姨开了家不大不小的花店,里面的各种鲜花和绿植生机勃勃,叶秀秀特别喜欢待在里面看书,一坐就是一下午。
好脾气的明姝阿姨也不会驱赶她,相反,她还经常会端上来一些精致的自制甜点。
小巧的马卡龙,巴掌大小的草莓蛋糕,香喷喷的蛋挞……
吃得叶秀秀每次都是喜笑颜开,恨不得天长地久地待下去才好。
只是,明姝阿姨千好万好,偏偏有一点不好,她的女儿叶涵性格坏得很,娇气任性。
要不是看在明姝阿姨的面子上,叶秀秀才不会忍耐叶涵的坏脾气。
但是最近,叶秀秀已经很久都没能去叶阿姨的花店了。
前段时间不知道为了什么,叶阿姨关了花店去了京市一趟,回来之后就失魂落魄的,像是一夕之间丧失了生活的希望。
叶涵也很久没出现了,听老师和同学们说,她是转学去京市了。
“明姝阿姨还在这里,叶涵为什么要转学去京市?”叶秀秀百思不得其解。
叶母手指飞舞,长针灵活地穿梭着,用随意的语句敷衍叶秀秀:“你还小,大人的事情别多问。”
“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不小了!”叶秀秀委屈巴巴地开口,很是不满。
叶父围着围裙在太阳下面择菜,笑眯眯地说:“秀秀确实不小了,告诉她也没事,免得她之后在明姝面前胡乱询问,反而戳中了明姝的伤心事。”
说得也有道理。
叶母被说服了,她钩织完最后一针,把长针抽出来放在一边,郑重地看向了叶秀秀:“秀秀,我和你说了,你可不能在外面闲言碎语。”
“我保证,我一定不乱说。”叶秀秀举起右手对天发誓。
叶母这才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道:“说起来也是造孽,也不知道明姝是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摊上了这样的糟心事。”
“半个月前,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了明姝家花店门口,听他们说,那车可是不得了的豪车,车上坐着的更是来自京市的大人物。”
“可不是豪车?售价好几百万呢!”叶父在旁边补充。
叶母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气得拿空箩筐去砸他:“豪车豪车!你就知道豪车!也不看看明姝被人家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叶秀秀担
忧地追问:“难道是叶涵的亲爸找过来了?”
明姝阿姨从小在临平镇长大,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哪里有什么京市的关系?
唯一特殊的是,叶明姝成绩很好,十六岁就跳级考上了top2名校京大,在那边读了四年书。
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四年后,明姝孤身一人带着刚出生的女儿回到了临平镇,开了家花店,自此扎了根。
要真是叶涵她亲爸来了,还勉强能算是件好事儿。??[”
叶母叹息之意更重:“但现实完全不是那样,像是电视剧里演戏似的,豪车上下来个穿西装的管家,口口声声说是明姝和她家抱错了孩子。”
“啊?”叶秀秀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眼睛里面像是在转圈圈。
这也太魔幻了。
“所以,明姝阿姨前段时间去京市,是为了……”叶秀秀迟疑开口。
叶母点头肯定:“是为了做那个什么嗯嗯哎。”
“是DNA。”叶父纠正。
叶母一拍大腿:“哎呀,反正都差不多,好像就是什么高科技,检验小孩儿是不是亲生的。”
现在看来,恐怕十六年前是真的抱错了。
“可这样的话,明姝阿姨的亲生女儿哪里去了?”叶秀秀小声不解地问。
明姝阿姨是孤身一人回来的,这么些天,也没听说有什么陌生的女生出现。
叶母摇了摇头,没说话。
叶父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像是要发泄出内心的郁闷同情:“这还用问?肯定是留在那个豪门家庭了。”
“那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从那个什么管家的行事中就能看出来,张口闭口先生太太小姐的,放在几十年前,这都是要被拉去批//斗的。”
“一窝子牛鬼蛇神,从骨子里就是烂的,一副鼻孔朝天看不起人的模样,以为自己多高贵呢,第一次见面就直接掏支票,专门来羞辱人的!”
叶母很是愤愤不平,絮絮叨叨得说个不停。
叶父也很无奈,向来挺直的背不知何时弯曲下去,像是背负了什么沉重的大山。
他甩了甩新鲜菜叶子上的水:“可人家是真的有钱,管家开的豪车都是几百万,随便出手的支票也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