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找妈去!”
没有人开口说话,她就跟马海洋慎重地说,“叔,我不去你家走亲戚了,我家去吧!”
马海洋看着这个亲生的,为着她的爹妈,也对这个孩子多许多耐心,“等过些日子再回来,我们先赶路,等到了再说。”
她听话,也懂事,也有礼貌,这周边的环境她都不认识,怯怯的。
到家下车了,她又问,“到家了叔,我得找我妈去了。”
马海洋一阵沉默,看着这个焦急的孩子,“在家里睡吧,明儿再说。”
熠熠一把拉住他的手,大概很清楚明白了,她不该出来的,“叔,送我家去吧,我妈等着我呢,家里鸡鸭没人打草,我得烧水,我妈地里干活没水喝,没饭吃。”
拽不动,熠月抱着她哭,她也想明白了,这是别人家,不是自己家,欢天喜地去城里,等到了是不一样的。
孩子懵懵懂懂的感觉,在以后几十年再回首时,才觉得残忍。
熠月拉着她到一边,给她重新编辫子,“这一以后就是家,婶子回娘家了没回来,叔接去了,你见了人得喊。”
“别哭了,让人不高兴,我们这叫寄人篱下,就跟出来打工的人一样,以后婶子叔就是老板,得看人家脸色,我们得干活,得让人满意了,给饭吃给上学这叫工钱。”
“你得在这里好好干,以后混出头了,才能家里去,妈才有好日子过。”说完自己甩了一把眼泪,手擦在了熠熠的袖子上。
熠熠哭唧唧地,“怎么混出头?”
熠月觉得她小脑子不行,“路上不是说了,这以后啊我上几年学,念完初中去,考上高中,然后去当个老师。”
“那以后就换东家了,我就换个工打了,给校长打工了。”
多么清晰明白的一条路,熠月脑子里面十年规划就已经出来了。
人生嘛,就是打工,混出头的途径,就是换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