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替身,他何德何能和宿清焉相提并论?
扶薇又想起什么,补充:“我不喜欢你哥哥,只是连累了他,心里过不去罢了。”
“你不喜欢我哥?”宿流峥琢磨了一下,心里的愤怒更盛,“你怎么能不喜欢我哥?”
他“噌”的一声站起来,将刚刚亲自给扶薇披上的白狐裘扯下来,紧紧抱在怀里。
“不给你了!”
扶薇转过脸看向他,满目愕然。他是真的脑子不正常吧?
她朝宿流峥伸出手,命令:“还给我!”
宿流峥抱着白狐裘往后退。
扶薇这才看见他的右手绑了纱布,她问:“被狐狸咬了?”
宿流峥不理她,紧紧抱着白狐裘转身就走。
扶薇懵了一下才站起身,快步追出去:“宿流峥,你给我回来!拦住他!”
坐在长凳上的花影立刻站起身,想要去拦宿流峥。可宿流峥速度极快,已经闪身到了门口。
房门被人从外面急急推开,宿流峥护着白狐裘往一旁躲避,才免得和来人撞到一起。
秋火纵马日夜赶路而来。他推开房门,看见扶薇,人还在跨门槛,嘴巴已经急声:“主子,查到害死姑爷的人了!”
宿流峥瞬间抬头,漆黑的瞳仁里迅速攀上浓烈的危险之寒。!
胡遮豆大的黑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飞快思索着。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主意,只是一直忌惮着祝明业不准他伤害扶薇,从而没有下手。
“而且呀,若爷担心此举太冒失了,可以不告诉祝大人呀。咱们先把事情做了。若是让祝大人高兴了,再去邀功。若祝大人不高兴呢,咱们就找个人背锅就是了嘛。”
“你这个小机灵鬼!”胡遮笑着伸手在历小雨腰间挠痒,逗得历小雨花枝乱颤地求饶。
胡遮舔了舔嘴唇,纵使有些无力,也硬撑着起身,抱着历小雨往床上去。
不多时,胡遮累得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旁的历小雨转过脸,巴掌大的小脸上没了先前的妩媚和讨好。她望着胡遮的目光,满是嫌弃和……憎恨。
~
接下来几日,宿流峥都没有再来绘云楼。
一场暴雨过后,天气一下子冷下来,寒风透过门缝窗缝吹进来,带着彻骨的寒气。
扶薇站在二楼的书橱前,随手拿出一卷书来翻了两页又塞回去,再换一本翻了翻,再塞回去。如此反复,半天都没找到一本想翻的书册。
“来人!”扶薇提声,声音又冷又烦躁。
蘸碧急忙快步从外面进来,飞快瞥一眼桌子上的水还飘着丝热气,知扶薇没有喝完。她转眸望向扶薇,问:“主子有什么吩咐?”
“秋火真的死外头了?”扶薇怒声质问。
蘸碧了然。她知道扶薇这是因为秋火还没有查到谋害宿清焉的幕后凶手而发怒。
“我再派人去催!”蘸碧赶忙说。
扶薇也知道对蘸碧发脾气没有用,她压了压火气,在桌边坐下。
蘸碧快步出去送信,又在心里嘀咕——
扶薇遇刺的次数很多。最近两年还好了些,头几年扶薇刚执政的时候,想要她性命的人简直多不可数。
有时候能查
到刺杀的幕后主使,有时候也会查不到。毕竟幕后之人胆敢派人刺杀长公主自然是派出不怕死不怕言行拷问的杀手。
后来扶薇也不再执着于调查凶手。
蘸碧还记得扶薇那个时候云淡风轻地笑着,她说与其花费心力调查,不如把时间和人力用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毕竟想要取她性命的人……几乎是满朝文武。
如今好了许多,至少朝堂之中也逐渐有了很多文官武将陆续支持扶薇,不再因她无名无分执政而天然敌意。
蘸碧叮嘱完送信侍卫,刚要转身,听见一楼的大门被人猛地撞开。
蘸碧脸色微变,快步走下去查看,看见是宿流峥的时候,微怔之余,脚步也慢了下来。
宿流峥快步往楼上去,站在楼梯半截的蘸碧赶忙侧着身子躲避。她不由望向宿流峥,看见他怀里抱着一件白狐裘。
扶薇一动不动地坐在桌边,她面无表情,实则在心里筹谋着。
人人都说她一个女子当政,是因为贪慕权势。
可扶薇最初扛着所有人反对上朝参政时,不过是因为阿斐年幼,不得不自保的无奈之举。
这些年艰难走下来,遇到无数的磨难和危险,她都没有惧过。可是现在宿清焉被她连累地枉死。
她这个长公主当真是那些老臣们的眼中钉?权利争斗你死我活,扶薇以前也做过向政敌暗下黑手的事情。她愿赌服输,以前从不怨。
可是宿清焉死了。
宿清焉的死像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拍在她的脸上。
权势再大不过仍是一人之下,难道当真要她坐在龙椅上,才能将那些政敌变成跪拜的臣子?!
扶薇胸口聚着一口气。
高处站得久了,尝过权力的滋味儿,扶薇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也是个俗人,是个多权力有向往有野心的俗人!
可是……养父母的恩情、和段斐一起长大的姐弟情,把她困住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