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第一眼看见的自然是雪白的后背。蝴蝶一样的翅膀轻轻的垂着,微端衔接在肩胛骨上,会因为呼吸的时候身体的起伏而不住的轻微颤动。 粉色的半长的发虽然已经撩到了身前去,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仍旧是复又有几缕垂落滑下,半遮半掩的落在青年的后背上。 这样望过去,不知怎的,之后让人的心头生出一个念头来。 ——活色生香。 只可惜姜绮显然是有些过于的不解风情了,至少这样的本该绮丽的一幕在她的心中显然并没有留下什么太深的印象,甚至都引不来少女的关注和在意。 她只一心一意的去看那些没有完全长好的、尚生在科科尔的翅膀根部的那些没有完全消退的淤痕。 姜绮伸出手来,指尖抚摸上了那血红色的纹路。 当少女微凉的指尖触碰上来的时候,科科尔整个人都稍微的瑟缩颤动了一下,像是用了十成十的自制力和忍耐力,才好悬克制着没有条件反射的朝着姜绮发动攻击。 “母神。”但是尽管如此,科科尔的声音听上去仍旧是带了一些都能够被听出来的轻微的喘息与颤抖,“您……” 平心而论,姜绮的动作非常的正常且正经,没有任何的旖旎之处,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查看一二,科科尔那种无比痛苦的破茧究竟是什么。 然而放在科科尔这边,这一切的行为全部都有了不同的含义。 因为……这可是母神啊。 仅仅只是因为对方的存在,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够让魔王原本应该平静的心境都为之而发生改变,像是原本平滑的水面被惊扰,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并且这波纹还一直在朝着四周扩散,看起来大有将整片心境之湖都全部惊扰的架势。 乱了的人从来都不是张琪,而是只要见到母神便已经心如擂鼓,没有丝毫的克制可言的魔王。 正因为如此,站在科科尔对面的斯卡雷特自然便敏锐的发现,有并不是非常明显的红晕一点一点的攀爬上了青年的耳垂。 尽管对方面上看起来依旧是一片的淡定和从容,但是斯卡雷特已经看穿了一切。 这位母神最忠实的看门狗不免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沉默,只觉得自己手中蠢蠢欲动的想要握住大剑,然后照着并不讨喜的同僚狠狠的、狠狠的丢过去,如果能够就这样给对方开个瓢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这种隐秘的恶意可以绕过姜绮,但是自然绕不开被针对的科科尔。月蝶的魔王不知何时眼尾已经染上了些微的红,眼底也像是有潋滟的水光。 他抬起这样的一双眼睛来,但是当斯卡雷特与他对视的时候只觉得无比的恶心,胸口发闷,胃也在隐隐的抽搐,像是想要吐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他们都知道,这是因为科科尔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自己,以至于【污染】在不知不觉的散发出来。 斯 卡雷特的那一张冰冷的面上难得有情绪起伏,露出了些几欲作呕的神色。 那还是身体本能的在排斥来自科科尔的这一种影响。 但是要陪伴在母神身侧的一年又极为的坚定,以至于身体的本能和理智之间相互撕扯,让斯卡雷特的表情每一秒钟都会变的比上一秒更为难看。 姜绮只是偶一抬眼,便发现了斯卡雷特那几乎能够掐出水来的阴沉脸色。 “斯卡雷特?” 她问了一声。 猩红的魔王急忙调整自己的面色的和表情,强行的粉饰太平。 “是,我在这里,母神。” 他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姜绮:“你是不是不舒服?可以不必一直待在我身边,这里有科科尔。” 然而对于姜绮的这个提议,斯卡雷特看上去反应激烈:“不,母神,我并无大碍,请务必让我留下来!” 听起来像是只要姜绮摇头,那么他就会当场切腹一样。 姜绮:……行吧,如果你自己并不觉得难受的话。 她的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自己手心下的科科尔身上。 时至今日,有了前面几位魔王的先例,姜绮也渐渐的品出了一些其中的意味来。 她将要从每一位魔王那里拿走的、能够让她的等级上限突破的,与其说是他们最重视的东西,不如说是需要她去见证他们如何成为魔王、以及在这个过程当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的把那个具有非同寻常的代表意义的物品。 但是和其他所有的魔王都不一样,【月蝶的悲悼】所有信息在外界几乎都无法寻找到,自然也难以从中推测那一个节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