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金予又用力握了一下陈盼夏的肩膀后,问她:“你的钱不会又给家里了吧?”
陈盼夏老实说:“就之前陈秋上补习班,还有学费,我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手头打工好不容易攒下的两万块,全都给了家里后,见到街上有人在排队。
好奇地上前打听了一下后,才发现是练习生海选报名。
负责报名的人一看到陈盼夏眼睛就亮了:“美女,想当明星吗?”
“不想,但是想赚钱。”
于是,就这样陈盼夏填了简历表。
接着,凭借“能一分钟嗑40个瓜子和能够一眼能挑出最甜的西瓜”的特长,成功通过了海选。
走到了现在。
苏金予的声音打断了陈盼夏的回忆:“都说了让你别再给他们钱了。”
“陈秋总不能不上学。”
“那补课班总可以不上吧?还非得念个私立中学……”苏金予为她打抱不平。
陈盼夏笑着没说话。
苏金予叹了口气,又伸手拍了陈盼夏一下:“有事你就说,反正我又不要你的利息。”
看着苏金予在月光下显得温柔的孔雀蓝发色,陈盼夏点了点头。
靳洛的车已经像他说得那样停在基地门口,见到苏金予和陈盼夏,他还闪了两下车灯。
“我坐前面。”苏金予说着,坐到前座。
他告诉靳洛:“靳老师,我们不去医院,去验配中心,地址是海阳路……”
在去验配中心的路上,陈盼夏的耳机又失灵了一次。
但这次没有慌。
毕竟马上就有新助听器了。
等到了验配中心后,验配师打着呵欠给陈盼夏做了检查。
等数据出来后,陈盼夏看了一眼。
其实恶化的不算严重,只是高音听力有损失。
验配师还夸了陈盼夏一句,又八卦问:“外面那个,是不是靳洛?另外那个,还有你,怎么也都有点眼熟?你们是不是明星?”
小陈同学看了一眼门外的两个男人,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验配师激动地问:“你的签名值钱吗?等会儿给我签一个呗?”
陈盼夏正色:“钱不钱的,多庸俗呐。”
验配师:“……”
过了一会儿陈盼夏问他:“要是我给你签名,你等会儿能给我打折吗?”
这回轮到验配师正色:“钱不钱的,多庸俗呐。”
陈盼夏:“……”
现学现卖可还行!
等做完测听、验配,和最后的调整后,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
但只有左耳的助听器。
听力更差的右耳需要入耳式的助听器,需要联系厂家制作,验听师告诉陈盼夏:“留个地址,到时候给你寄过去。”
陈盼夏告诉验听师自己不用太贵的,但饶是如此,一副助听器的价格还是高达九千大洋。
付款的时候,陈盼夏的心脏都在滴血。
但苏金予眼睛都没眨一下,只见他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收银的机器就传出了“收款成功”的电子音。
这个瞬间,苏金予在陈盼夏眼里的形象无比高大。
让人怎能不想起一首经典的《以父之名》。
陈盼夏很大度。
在她和苏金予的友谊中,她也不是非要一直当苏金予的爸爸的。
偶尔苏金予也可以当她的爸爸。
这就叫弹性父爱。
新助听器给陈盼夏的感觉,从大小到温度到硬度再到形状,都和老助听器不一样。
因为刚戴上,还需要时间来适应,所以头有点晕晕的。
但饶是这样,陈盼夏都能感受到新助听器的伟大。
刚刚还对旧助听器觉得不舍的小陈同学已经开始期待另一只耳朵的助听器的到货。
回基地的时候苏金予依旧坐在前排,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陈盼夏跃跃欲试的期待表情:“出息。”
靳洛也抬眸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笑:“到货后我会第一时间给你送过去的。”
陈盼夏有点不好意思:“靳老师你今天还要录试镜,却被我耽误了,真不好意思。”
靳洛摇头:“我们是朋友,不用道歉。”
苏金予双手环胸,闻言,轻轻地笑了一声。
他岔开话题:“对了陈盼夏。”
“怎么?”
“你那个旧的助听器,给我一下。”
“干嘛?”陈盼夏好奇地问,一边把那只一直握在手心的旧助听器交到了苏金予伸过来的掌心中。
苏金予答:“想戴着玩一下。”
眼见苏金予给助听器开机,就要往耳朵上带,陈盼夏忙阻止他:“最好不要,你们耳朵没问题的,会很吵的。”
“我就试一下。”苏金予偏偏这时候倔起来,他不顾陈盼夏的阻拦,把那只助听器放在了耳朵里。
白色的助听器,和苏金予耳朵上那只黑色的耳钉交相辉映着,倒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苏金予沉默着,没说话。
陈盼夏放轻声音问他:“怎么样?有什么感受?耳朵疼吗?”
“还行吧。”
陈盼夏伸出手接耳机,